第二天,何云谦和徐焕去跟爷奶爹娘说明了一下昨晚皇上已经走了的事情。
徐老头挺遗憾,“我这还没领皇上看看咱们用自己沤的肥养出来的荒地呐。”
徐老太翻了个大白眼,“皇上好不容易来一回你领人家看粑粑?你可真是这大燕头一号了!我谁都不服,我现在就服你!”
徐老头不服,“粑粑怎么了?这可是粮食增产的关键!我不信皇上不在乎!”
徐老太也不服,“那关键不也是我大孙女搞出来的,看看我大孙女不就得了!我看你个老东西就是翻土翻魔障了!”
是的,徐老头魔障了。
红旗村用复合生物肥养的荒地实在是太成功了!
去年他们秋末到了这里,那时候的土质很硬,只能翻动半搾深,经过铺肥养了一冬之后,现在可以翻一尺那么深,翻过之后的土质很沙软绵密,土疙瘩也少。
徐老头是越翻越高兴。
今年这一大片改良好的地他准备种一半稻子和一半小麦看一年,其它没施肥的地土质不行,就打算按徐焕说的全种黄豆,既可以养养地又能搞点油出来。
这是他们逃荒到这以来种的第一年庄稼,徐老头格外重视,天天都去田里忙活,看见那庄稼地比看见老伴还亲。
徐老头日常就是一垄一垄的走,看见土疙瘩就用锄头捣一捣,捣不开就用手捏碎,每天从地里回来衣裳兜里都装着不少大石头块子。
徐老太说徐老头,“怎么以前没现你这老东西这么矫情呢?那地里连块石头都容不下了?!”
徐老头反驳道,“我哪里是矫情!皇上这么信任我,让我当村长,我要是领着大家伙种不好地我凭什么当这个村长?我能不上心嘛我!以后你们谁也别管我,把嘴都给我留到大丰收的时候夸我用!”
自那之后就算是村里备战徐老头也没耽误庄稼地的事,战备那几天,他还领着跑得快有点功夫的那些小伙子每天去翻两个时辰的地呐,进度一点没耽误。
这回皇上没去看庄稼,他有点遗憾,但徐焕告诉他,皇上以后很有可能说来就来,离得近了,来一趟也方便许多。
徐老头一听这个又来劲了,“下回皇上再来,我先领他去看看庄稼,这肥真是好东西,焕呐,你回头把配方写下来,让皇上全国贴告示,让老百姓都知道咋能沤出好肥。有好肥才能种出好庄稼,这是咱们老百姓的根呐!”
这一点徐老太倒是跟徐老头站在一条战线上了,“你爷爷说的对,吃饱了谁还造反呐?!别的买卖你可以都往后放一放,你跟谦哥俩先帮皇上想想怎么让百姓吃饱,可别再有那流民乱窜了,这一天天的烦死人了,他们一来咱们就得戒备,多耽误事!”
徐老头想起这个就气,“可不是嘛,以前怕他们打砸抢伤人,这回我老头子也真是开眼了,竟然还得防着他们得病,咱们老百姓怕啥?就怕吃不饱的时候再得个病!这回你瞅瞅让这帮流民给闹的,曲阳县连着咱们都吓个半死,咱们这边最惨,泰和县那些木屋全给砸了,还得重建,麻不麻烦?!”
徐老太撇撇嘴,“焕呐,这回皇上来我都没敢说,那些流民可不是东西了,把预备村民的东西都给拿走了,你说大家都是穷人,穷人何苦为难穷人?!”
一直没说话的徐田幽幽的开口,“现在我才明白立新说的穷凶极恶是什么意思,这人啊是越穷心思越歹毒,做人没有底线。”
“……”徐焕扶额“爹,这个成语里的穷不是穷的意思。”
徐田摆摆手,“我就是觉得穷就是病,不治就得得更大的病!”
李秀也跟着附和,“对!穷大劲了人都跟疯了似的,啥都能干的出来,要不那突厥咋能吃人呢?那不就是穷的得大病了吗?”
“……”徐焕感到很惊愕,她的家人们脑子确实很优秀,在清奇这条赛道上遥遥领先。
何云谦笑而不语:讲得挺好,可惜我爹没听着。
徐焕:“爷奶爹娘,你们说的句句都是真理,有句话‘穷山恶水出刁民,总有刁民想害朕。’大概就是你们说的这个意思吧,确实,我跟谦哥应该回头想想怎么解决全民温饱的问题。”
怎么解决,还得靠新粮种。
徐焕跟何云谦赶紧去找何煦曦。
何家主、何大爷以及何煦曦此时正在燕勋的屋里跟他说着话。
何家主:“文泰啊,昨日我去了红旗学院看了孩子们上课,颇有意思,那拼音原来用儿歌学才更容易。”
燕勋一脸懵:“拼音?那是什么?”
何家主说起这拼音的妙处那可真是来了劲,说得老头眉毛胡子都一翘一翘的,整整讲了两盏茶。
燕勋听得有趣,“这泰和居士倒是神人。”
朱聘婷很惊讶: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会隐藏着这般厉害的大能之人。
屋里没有外人,有些秘密倒是可以说出口,皇后便告诉燕勋跟朱聘婷,“勋儿你一直在外领兵还不知道这些事,其实这泰和居士就是咱家焕焕。”
燕勋跟朱聘婷同时瞪大了双眼。
“这……呵……”燕勋惊讶的笑了两声,“刘波是她、张三是她,现在就连泰和居士也是她,焕焕她……呵呵呵……实在是个妙人。”
说曹操,曹操到。
妙人来了。
“何爷爷、何伯伯、婆母早上好,没想到您们都在这,那正好,我有事要说,大家就一起商量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