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立马坐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夫君呐,我求求你,让我回去吧,我想咱们家三壮啊,三壮啊我的儿啊,娘的心头肉啊!夫君你不知道……呜呜呜呜……两个闺女被糟蹋得坏了身子被那村里给卖了,现在生死不明。我也是被卖了的,但是途中我逃了出来,好不容易找到这,夫君!求你了!让我回家吧!我回家一定不再有歪心思了,我再也不嫌弃你窝囊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跟婆母的,求你啦!”
“这……我……我……”赵老二支支吾吾的,听了闺女的事他心里像刀剜,再不喜欢那也是自己的孩子。
郑氏不管不顾的撸起袖子,“夫君,你看,看看我胳膊上的这些伤,都是被打的,不听话就要挨打。”
其实她被王离的人买了之后依旧每天都要挨揍,就是为了保证她看起来很惨,只有惨才会让村里人心软收留她。
王离一直没敢告诉徐焕他们,这次也不仅仅是为了安排郑氏回家,还有就是他安排的那几个人若是能趁乱进城,就大肆的搞搞破坏。
毕竟当时他是想报复徐焕来着。
他当时觉得就算城里有老兵,也可能还会有皇上派来保护徐焕的高手,可徐焕不在的话,高手自然随行离开,那么剩下的人应该没胆量对老百姓下杀手。
他当时还想着两千多的流民稍微一挑动,对红旗小镇打砸抢一番,让徐焕这半年的辛苦努力就全部付之东流,当时他想想还觉得挺开心。
现在,王离真是庆幸他安排的这一出戏没演好,多亏徐焕走之前做了预判,让小镇提前做了部署。他的计划没有对阿焕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
郑氏的伤一露出来,让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实在是太令人触目惊心了。
赵老二果然心软了,郑氏毕竟还是了解他的,她立马趁热打铁跪下给赵老二哐哐就磕上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君,求你了,救救我吧,我每天浑身都疼的要死,求你带我看看大夫吧!徐叔,我闺女毕竟是因为你孙女才被磋磨的那么惨,就算再有错,这也该抵了吧?我求您饶过我们吧,求求你啦!夫君啊,我的夫君啊!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求你了,救救我!咱们家要是愿意,就去找找咱俩那闺女,把人赎回来,要是不愿意,我也认了,我也不怪你们,算我闺女命苦……我可怜的闺女啊~~才十几岁,每天都要被十几个男人糟蹋……呜呜呜呜……现在还不知道被卖到了哪里……呜呜呜……”
她的这番话让流民躁动了起来。
后面有人喊,“这里面住的人都是冷血无情的畜生!我们冲进去杀了他们!替天行道!”
流民们瞬间暴起,一窝蜂似的涌到了城门下,拼命的撞着城门。
何立新对老兵指点了几个汉子,“务必将其毙命!”
嗖嗖几箭就将王离安排的那几个土匪一个不差的全都射死了。
何立新半天没吱声就是一直在观察,流民暴乱必须要先按死挑头的才能消停。
果然其他流民都被镇住了,立刻往后退了三丈远。
冯氏看见那几个人死了,瞬间傻眼。
她跪在最前面,伸手呐喊着:“夫君,想当初我还是黄花大闺女的时候就跟你滚了柴火垛,你那时候承诺过我会一辈子对我好,可现在……夫君,我是贪财了点,拿了咱家的钱跟你和离,可我不也是没办法吗?你们说闺女惹了大人物怕连累家里,我这不也是为了成全你们吗?!毕竟是咱们的孩子,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姐俩没人管吧?虽说我这个人不讨婆婆喜,我也没做杀人放火的事儿是不是?至于这么见死不救吗?”
赵老二垂下头给徐老头就跪下了。
“徐叔,是我窝囊,我对不起我那婆娘,求您要不就给她一次机会吧,以后我就……”
“你就个屁!”赵老太的声音窜了上来。
冯氏扶着赵老太走了上来。
赵老太给了赵老二后脑勺一大巴掌。
“你给老娘站起来!没出息!为了这么个娘们下跪你真是活得完犊子!”
赵老太叉着腰对郑氏喊话:“你个骚货少在这放屁!和离什么和离,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你是被我们老赵家休了的弃妇!送衙门的是休书!休妻书!不是和离!”
她刚才往上走的时候就听见了郑氏的这些话,气得脸皮直哆嗦。
“你当初勾搭我儿子是不想你大伯家把你卖给隔壁村的那个老鳏夫!你看我们家老二憨厚好骗,你就三骗两骗把他骗到手了!你说你是黄花大闺女我才不信!
要不是我家老二当时真是稀罕你,你以为我会同意他娶你吗?就你们家那破户,没爹没娘的,你们姐弟跟着你大伯家日子过得鸡飞狗跳,我都怕你拖累我们家!
我家老二为了不让家里人嫌弃你,累死累活的找活干,闪了腰不中用了,你就开始嫌弃他,你就说这些年你因为这事没少数落我儿子吧?!
你跟村里王寡妇关系好,我还看不出来你那些心思吗?要不是我们家人多,我还真就怕你偷摸害死我家老二呐!这些事我从来没对外说过,我嫌丢人!今天你就是磕死在这我也不会同意我儿子再跟你好的!”
赵老太这次又是跟冯氏一组,还是负责烧水。后来听说城墙下叫唤的女人是郑氏,老太太坐不住了。
冯氏也坐不住了,万一赵老二心软,那她就得挥作用完成大外甥女交给她的任务。
到目前为止大家说话还都挺正常的。
郑氏被赵老太揭了老底闹个大红脸,只好冲着赵老二喊:“夫君啊!求求你了!给我次机会吧,我以后再也不数落你了,我对那方面没有想法了,我现在就想安安稳稳的跟你过日子,老了做个伴儿。”
她这话让冯氏噗嗤一乐。
小声嘀咕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不是不想吃,是没看到新鲜的。”
赵老二抹着眼泪又开始求徐老头。
冯氏心里太佩服徐焕了,走之前预测的事都生了。
冯氏先吆喝了一嗓子,“我要骂人了啊,赵大婶,我可不是随便骂的啊,我可是受咱们焕焕所托,谁心软给外面的人求情,我就骂谁!先说好了,你可不能跟我俩急眼!”
冯氏聪明了一回。
赵老太跺着脚气哼哼的回道:“骂!狠狠地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