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坐身姿,清了清嗓子。
“给为师敬茶吧!”
王离愣了一下,燕铄赶紧递给他一杯茶,他接过茶欣喜若狂地高喊:“师父!请喝茶!请受徒儿一拜!”
洛老喝了一口茶,“我以后该如何称呼你?是叫你多隼还是阿离?”
“阿离,师父请叫徒儿阿离,我更喜欢现在这个身份。”王离跪得板板正正。
洛老扶他起身,“阿离,在我身边可不会把你当做金尊玉贵的王子,不好好学习,为师可是会打手板的!”
“是!师父,阿离一定会刻苦努力的!”
洛老拍拍他宽厚的肩膀,“希望你今天跟我说的话你能坚守一辈子。不仅医命,还要医心。你肩上的担子可比一个普通的大夫要沉重许多!记住,不忘初心是我们行医之人最重要的信念。”
“徒儿明白,谢谢师父教诲。”王离回答得毫不犹豫,眼神坚定无比。
洛老拔下自己头上的檀木簪,“这是我自己做的,上面刻着‘医者仁心’,送给你,希望今天我们所有人对你的期望都不要错付。”
王离接过簪子,心里有泪,眼里有光。
“母亲,我做到了。”王离呢喃着。
“师父放心,徒儿不会让师父失望的。”他又看向徐焕,“阿焕,我说过的,你可以永远相信你的阿离,这句话你要记得。”
“大勋哥,阿谦,你们也一样,我不会做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大燕的事。”
王离从手下的褡裢里掏出了一个白玉扳指,双手俸给洛神医。
“师父,这是徒儿的拜师礼,这上面的突厥文字意思是狼神守护的人,只有草原尊贵的身份才会有这枚扳指。”
洛老收下,放在手里摩挲着,“上好的和田白玉!”
“嗯!是祖上跟西域打仗得来的石料,数量不多,因此在草原尤为珍贵。”
徐焕真替王离高兴,他上辈子是医生,这辈子还能做医生,徐焕相信以他的天分没准能搞出青霉素来也说不定。
“阿离,以后我们就是同门了,但我没什么天分,以后师门的扬光大就全靠你啦!”
王离开心得一直面带笑容,“你这样说让那些师兄听了会不高兴的。”
“师兄们扬中医,你就扬点别的,不冲突,不冲突。”
徐焕本来想说西医来着,但是转念一想,要是西医提早几百年被阿离研究出来那就不用叫西医了嘛,不全变成了中医。
王离理解的中医就是中原医术,不耽误唠嗑。
“你说的别的是什么?”王离好奇的问,同时洛老也好奇。
“手术!阿离你以后研究研究手术,还有静脉输液。”徐焕说的话让洛老呆愣住了,手术他知道,静脉是哪个脉络?输液又是什么意思?
徐焕指着手背上的血管,“这就是静脉,若是有合适的器皿,我们可以把药直接送到血管里。”
这话一出,洛老被雷到了,直拍大腿,“怎么可能,那不是胡闹吗?插血管里不就等于给人家放血了吗?再说有必要那么急吗?喝几副汤药慢慢来嘛!”
徐焕摸摸鼻子,“那个,师父别激动,我就是那么一说,奇思妙想,全是我的奇思妙想,回头让阿离研究研究,万一实现了呢?万一可行呢?”
洛老点点头,“你脑子里的东西我还真就不能一下子给否定喽,回头一起研究研究吧,不过那也要先从根基开始学起,药理、医理、诊病、下方,把这些学到精再去研究解剖,我有关于解剖这方面的医书,你不要急于求成,听见了吗?”
“知道了师父,我会按照您的要求来。”王离很淡定,不是因为他听不懂,而是因为他对徐焕说的这些似乎比对草药诊脉之类的更有亲切感。
徐焕一拍巴掌,“对了还有青霉素,这个应该可以很快实现,青霉素就是一种消炎药,师父您记不记得我以前跟您提过一嘴的?当时我管那些症状叫炎症,您管它们叫热症,但是您的药方起效慢这是您没有办法解决的,若是出现多种炎症并的时候您的治疗期限就会延长,一时半会都好不了,我说要是有青霉素就好了,后来我说不行先用大蒜素凑合凑合,做大蒜素比较简单,这事您还记得吧?”
洛老称是,“那丫头你说的青霉素又是什么?你怎么不跟为师具体讲讲呢?小气了不是?白瞎我给你搓那么些好药丸子了,唉!”洛老假装寒心的撇撇嘴。
徐焕嘿嘿笑,“以前说怕您听不懂,现在这不是时机成熟了嘛,您看牛痘疫苗,您能懂这个,那我现在说用长毛的烂桔子做青霉素您才能明白,道理有些相似。”徐焕冲王离挤挤眼睛,“您懂不懂我不知道,反正阿离肯定一研究就明白。”
徐焕相信阿离受她的点拨备不住能觉醒上辈子的医术。
王离脑子里确实被徐焕这么一说出现了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隐约画面……长毛的烂桔子、透明的器皿、古怪的用具。
这个画面就那么一瞬间从脑子里划过。
甚至他听到青霉素三个字都不感觉到陌生,仿佛它就本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般。
洛老五官拧巴在一起,他实在是没想明白长毛的桔子如何做成药……那吃了不是拉肚子的吗?
但不管了,买食材的毛毛回来了,洛老先放下研究医术,要好好研究研究这叫花鸡是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