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女皱着眉说:“这病烫得太狠,怕你受不了。”
金氏想起梦里神明的话,一咬牙:“烫!
疼死也认了!”
烧艾炷的时候,她疼得直哼哼,心里却盘算着:还欠邵氏十九针,指不定以后还得遭啥罪,不如一次还清!
艾炷烧完,金氏一把拉住邵女:“再扎十九针!”
邵女吓一跳:“针灸哪能乱扎?”
金氏直接跪在床上求她,实在没办法,邵女只好把实情说了。
原来她做了那个怪梦,欠的针数记得清清楚楚。
邵女叹了口气,按着经络扎了十九针。
从那以后,金氏的病居然真的好了,再也没犯过。
她彻底变了性子,见了下人都客客气气的。
邵女生的儿子叫俊哥儿,从小就聪明得不行,八岁就被人叫神童,十五岁就考上了进士,进了翰林院当大官。
那会儿柴廷宾和金氏刚四十岁,邵女也就二十二三岁。
俊哥儿坐着高头大马回娘家,十里八乡的人都跑来看热闹,羡慕得不行。
邵女她爹当年卖女儿得了笔横财,以前被读书人看不起,现在大家都争着来攀关系,简直跟做梦似的。
异史氏的感慨:我常琢磨,女人里头小心眼、爱嫉妒的,好像是天生的性子。
那些做小妾的呢,又总爱仗着年轻漂亮,耍些小聪明,这么一来,当正妻的自然就更来气了。
说起来,这宅院里的矛盾、灾祸,可不就是这么一点点闹起来的?
可邵女不一样。
她安安分分守着本分,不管金氏怎么刁难,都咬牙忍着。
直到她两次把金氏从鬼门关拉回来,金氏才真的悔悟。
这份心性,哪是一般人能有的?金氏把欠邵女的“债”
都还了,没再添什么新仇,也算是老天爷手下留情。
不过把邵女的好心治病,当成是金氏还“报应”
,这事儿说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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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见过不少糊涂夫妻,一生病就找些不靠谱的巫师。
那些巫师又扎针又烫皮肤的,他们疼得直哆嗦,愣是一声不吭。
那会儿我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想邵女和金氏的事儿,才明白过来——原来有些苦,都是在还以前欠下的“账”
啊!
说起这嫉妒,福建还发生过一件稀罕事儿。
有个老爷纳了小妾,晚上去正房转了一圈,想走又不敢直接走,只好假装脱鞋要睡觉。
他老婆一看就乐了:“行了行了,别装模作样的,想去就去!”
可这老爷还是磨磨蹭蹭,不敢挪步。
他老婆脸一沉:“我可不是那些小心眼的女人,你至于这样吗?”
老爷这才赶紧走了。
谁知道等老爷走了,他老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头犯嘀咕,悄悄起身到门外偷听。
就听见小妾在屋里叽叽咕咕说话,声音太小听不清,就“郎罢”
两个字特别清楚(福建人管父亲叫“郎罢”
)。
他老婆一听,当场就气得不行,一口气没上来,“咚”
地栽倒在地,脑袋狠狠撞在门上。
老爷听见动静,赶紧开门查看,结果老婆直挺挺地倒了进来。
他慌忙叫小妾点上蜡烛,又急急忙忙灌汤抢救。
好不容易把人救醒,他老婆刚睁开眼,就气呼呼地嚷嚷:“你叫谁‘郎罢’呢!”
就因为这么两个字,差点把自己气死,这嫉妒起来的样子,真是又可怜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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