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年来,我尽量不去想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逃避不是办法。“
陈默温和地说。
“明天我陪你去,好吗?我们做个正式的告别仪式。“
苏明强感激地看了陈默一眼,点了点头。
当晚,他辗转难眠,起身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信封,里面是李金花的几张照片和一枚她常戴的卡。
照片上的李金花笑容明媚,眼神明亮,与后来那个憔悴绝望的女人判若两人。
“金花。。。“
苏明强轻声呼唤,手指轻轻抚过照片。
“我对不起你。。。“
第二天清晨。
雪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
苏明强和陈默前往公墓,一路上苏明强都沉默不语,双手紧握着一个木盒,里面装着李金花的遗物。
公墓管理员认出了他们,默默地指了指一个方向。
走在积雪的小径上,苏明强的心跳越来越快。
一年前的今天,李金花孤独地死在街头,而他被关在监狱里,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这种遗憾和愧疚几乎要将他淹没。
“就是这里了。我托人问了,就是这个!“
陈默停在一片简单的墓碑前,上面只有编号没有名字。
苏明强双腿软,跪在了雪地上。
泪水模糊了视线,他颤抖着打开木盒,取出李金花的照片。
“金花。。。我来了。。。“
他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
“对不起。。。我来晚了。。。“
陈默静静地站在一旁,给他空间和时间表达情感。
“这一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能更理智一些,如果我能早点现真相。。。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苏明强的眼泪滴在雪地上,融出一个个小坑。
陈默轻轻蹲下身,把手放在他肩上。
“明强,这不是你的错。李金花和张海洋的事,错在张海洋,不在你。“
“但我拿着刀冲进学校。。。我本可以选择法律途径。。。“
苏明强痛苦地摇头。
“人在极度痛苦时会失去理智,这是人性。“
陈默的声音坚定而温和。
“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学会了用更成熟的方式面对问题。“
苏明强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泪。
“金花。。。我希望你能看到现在的我。。。我在蔬菜基地找到了新的人生意义。。。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女孩。。。“
说出这句话时,周晓白的笑脸浮现在他脑海中,带来一丝温暖。
“我们今天来,是要好好跟你告别。“
陈默引导着仪式。
“明强,你有什么想对李金花说的,都可以说出来。“
苏明强点点头,从木盒里取出一封信。
“我写了一封信。。。把这一年来生的事都告诉她了。。。“
他把信放在墓碑前,又取出一个小布包。
“这是她最喜欢的茉莉花种子。。。我想种在这里。。。“
陈默递给他一把小铲子,苏明强小心地在墓碑旁挖了一个小坑,将种子放进去,轻轻覆上土。
“金花。。。我希望这些花能代我陪着你。。。“
他的声音轻柔而坚定。
“我会好好活下去。。。带着对你的记忆。。。但不再被过去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