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者。”
一道意念,并非响起在耳边,而是直接烙印在王平安的神魂深处。
那声音不含任何情感,没有愤怒,没有警告,只有一种如同天宪般的陈述。
“朕的国度,非尔等生灵应踏足之地。”
“退下。”
“或,永镇于此。”
这声音,仿佛凝聚了万古的死寂与皇权,每一个字,都带着让山河冻结、让星辰失色的绝对威严。
王平安没有回应。
他甚至没有抬头。
他只是继续向前,朝着那座横跨怨气长河的白骨拱桥,迈出了脚步。
一步。
脚下的坚冰,并非因为力量而碎裂。
而是因为他的“道”,与此地的“法”,产生了最根本的排斥。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个“怨恨国度”的否定。
咔嚓……
以他落足之处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痕无声蔓延,那不是冰的碎裂,而是此地扭曲法则的哀鸣。
“放肆!”
那道威严的意念,终于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怒意。
仿佛君王的神谕遭到了凡人的亵渎。
轰——!!!
不需要任何动作。
整座死城,亿万亡魂,在这一瞬,仿佛变成了同一个存在的无数张嘴。
它们同时张开,却没有任何声音出。
一道无形的、无声的、无法描述的冲击,降临了。
这不是能量。
不是法则。
它是一种纯粹的概念。
是这座城,是这亿万亡魂,是这片被截留的时光,所凝聚而成的终极产物——
“绝望”!
一种要将“自我意识”彻底冻结、粉碎、归于虚无的绝对之寒。
一瞬间,王平安感觉自己不再是自己。
他的神魂,像是被投入了一片没有光、没有热、没有时间、没有任何概念的永恒虚空。
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只有无穷无尽的下坠感。
以及一种自灵魂本源的疲惫与冰冷。
‘放弃吧……’
‘抵抗毫无意义……’
‘沉睡吧……’
‘死亡,才是唯一的安宁……’
这股力量,旨在直接湮灭一个生灵存在的“意义”,让他从根本上否定自己,主动走向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