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项峰一样惊得嘴巴合不拢的,还有卫泽中。
他看着迎面走来的衙役,心扑通扑通地跳。
不会吧,项琰还真报了官。
这娘们可真狠啊。
心一虚,腿上就虚,卫泽中原本兴冲冲地走在第一个,腰一猫,头一转,一个眨眼的工夫,他就躲进宁方生身后。
据他所知,被抓进五城的人,不管有没有罪,先在牢里关个几天再说。
五城的牢狱,就算没有酷刑,那也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别说几天,就是一天,这罪他都不想受。
菩萨保佑,千万别抓我。
要抓就抓宁方生,还有我女儿卫东君,他们俩一个出主意,一个实施,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充其量就是凑数的。
卫东君对自己亲爹的一举一动,已经见怪不怪。
再说了,她心又不虚,心虚的应该是说谎的人。
所以,当衙役的视线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卫东君把胸挺得笔直。
宁方生这人就算刀架在他脖子上,脸上都四平八稳,再加上那身气度,衙役们觉得这人就算是私闯民宅,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一行人进,一行人出。
两行人擦肩而过,各自坦然,各自安好。
三人走出项宅,眼神一个对视后,立刻钻进马车里。
小天爷一勒缰绳,一抽马鞭,马车疾驰而去。
车轱辘声中,卫东君来不及就开了口:“宁方生,我觉得我们成了。”
他们这一行,设计了三重打破项琰心理防线的举动。
第一重,猝不及防地拿出属于许尽欢的,那根完好无损的木棍。
果不其然,项琰看到木棍后,眼神都直了,脸白得跟什么似的。
第二重,把组装好的鲁班六通锁,狠狠砸了。
这一砸,项琰的愤怒出乎意料的强烈,如果那时候她手里有把刀的话,她应该会毫不犹豫地刺向宁方生。
第三重,完璧归赵。
这一还,那些强烈的情绪从高处摔落下来,无依无靠,无归无宿,很明显,项琰整个人都懵了。
这三重,就好比狂风暴雨中的巨浪,一波又一波地砸向了项琰心底的最深处,而且砸得一波比一波猛。
她心底的防线被彻底砸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那些隐藏得很好的情绪,像火山爆一样喷涌出来。
项琰今晚,必定崩溃。
“我也这么觉得。”
黑暗中,宁方生看向卫东君的眼神亮得过分:“下一步,就是你,卫东君。”
“我怎么了?”
“你比项琰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