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此刻!
眼前这堆……垃圾……
是他南门家的命!
是他南门佳殚精竭虑抠挖剔剔,甚至默认族人偷矿卖矿、看着他们被猪拱、被人欺辱……换来的!
为了什么?
就为了这堆……塞牙缝都不够的破烂石头?
啪嗒。
一滴浑浊的液滴砸落在枯黄的账册上,晕开一片深色湿痕。
灯花炸开一个细微的光芒。
南门佳猛地抬手!狠狠拂去眼角那一点冰冷的湿意!
他是南门佳!
是百草宗老祖座下弟子!
?怎能哭?!??
……
“家主!各位家老!世道不太平啊!”
嘈杂的争吵充斥破败祠堂。
“……劫修!又是劫修!青石口坊市那条线彻底废了!咱们送药渣的路子断了!张家那些狗东西转脸就压价一成!”
“天杀的!飞云峰孙家供奉那位金丹客卿前日突破中期!尾巴翘上天了!今年送猪过去被堵在山门外晾了整整三个时辰!”
“最头疼的是灵谷!”瞎眼的三叔公——如今只剩“三叔”了——那只独眼因焦虑布满血丝:“上游苍岭的‘合气草’被玉林派包圆了!说是要囤积物资给前线!现在黑市价格翻了八倍不止!买!族里这点棺材板掏干净也供不起!不买……那群祖宗的食料断了……”
他猛地一拍那根充当拐杖的烧火棍:
“就是灭顶之灾!”
祠堂内死寂一片。
玉林派?
前线?
这几个字如同沉甸甸的铅块,压在所有人心头。
三叔那只独眼环视祠堂内那些粗糙面孔上的惶恐绝望。声音低沉下去,带着野兽噬咬前的压抑:
“……3花门……上个月……被灭了……”
祠堂内一片死寂!
“听说是玉箫真君座下使者降临……”三叔喉结滚动,“一个照面……”
他伸出干枯手指,对着众人,猛地一攥!
“……神魂俱灭,门主金丹被抽走点灯!山门灵脉尽毁!?”
嘶——!
祠堂内一片压抑到极致的抽气!
恐惧!如同粘稠的冰水,瞬间浸透了每个人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