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催促,同时矿坑里那些被姜啸血脉力量,暂时压制变得黯淡的血纹矿石,表面那些诡异的血色纹路,猛然再次亮起。
如同回光返照,暗红色的光芒,不再散逸出那股令人不适的邪异波动,反而如同受到某种召唤,化作一缕缕肉眼可见的细密血线,诡异地开始向着那道裂缝深处缓缓流动汇聚。
“噗……”
姜啸再次喷出一口鲜血,重瞳猛地一缩,死死盯向裂缝。
“它在召唤矿脉强行吸取本源。”
大老黑也猛地扭头,铜铃大眼布满震惊。
“下面那东西快撑不住了。”
他感受到裂缝深处,那呼唤他的那股古老亲切,却又极其微弱的气息,正在疯狂地抽取着矿脉仅存的力量,以一种不可挽回的方式燃烧自身。
如同行将熄灭的烛火,在最后疯狂挣扎爆。
“噗嗤……”
“嗤……”
暗红妖异矿坑地面上那些血纹矿石,如同被赋予了生命。
表面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血管的红色纹路,骤然亮到极致。
血光几乎刺目,一股远之前的邪异阴冷力量,弥漫开来。
更可怕的是一道道,肉眼可见如同活物的猩红血线,从遍布整个矿坑的矿石表面,脱离如同被无形的巨大吸管,抽离朝着那深不见底幽暗裂缝疯狂倒灌而入。
“啊……”
靠近裂缝边缘,一个正小心将手中一小块干肉,喂给怀中婴儿的妇人,突然凄厉惨叫。
她骇然看到自己,那本就干瘦的手臂,皮肤如同被抽干了水分,以肉眼可见的度干瘪枯萎,一丝微弱的但无比清晰的红色能量,正从她裸露的皮肤下渗出。
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拖拽,飘向裂缝。
她怀里的婴儿,也出微弱如同小猫般的哭声,瘦小的脸蛋,肉眼可见地失去最后一丝红润。
“娘……”
那少年狗剩,惊恐地看向自己抱着昏迷爷爷的手,他手上的皮肤,也微微变得灰暗,一丝无力感侵袭全身。
“矿……矿石……在……吸我们……的……血……救命……”
“救命啊……”
刚刚燃起生机的矿工,瞬间堕入更深的恐惧绝望。
有人惊叫着,试图远离脚下的血纹矿,但整个矿坑底部全是这些邪异的矿石。
无处可逃。
“操……”
大老黑暴吼如同滚雷。
他猛地扭头,望向姜啸眼中除了狂暴,竟多了一丝从未出现过的慌张和急切。
“老男人,下面那东西在拼命。”
它在强行抽取整条矿脉的本源煞血源,在透支自身最后的一丝力量引动的反噬,就是连同这些长期沾染矿脉气息身体,已经被轻微侵染的矿工们,一起被当作燃料燃烧抽取。
“在找死。”
姜啸灰金色的重瞳,骤然收缩如同针尖。
“大老黑守住裂缝口所有人。”
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不容置疑。
“退……远离边缘……快。”
话音未落,他猛地深吸一口气。
这口气吸得如此深,以至于胸骨都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原本就惨白的脸,瞬间失去所有血色如同金纸。
但下一刻,一声低沉如同古神咆哮的嘶吼,从他喉咙深处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