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痛……”
姜啸喘息着,每吸一口气都火辣辣的疼。
灰金色的瞳孔,艰难地聚焦,掠过裂缝望向整个巨大矿坑。
矿坑底部那些被巨大变故,惊得茫然呆立的苦役们身影佝偻,衣衫褴褛破得难以蔽体。
沾满了暗红的泥浆和深褐的矿渣,每个人都瘦得脱了形皮,紧紧贴着骨头。
脸上沾满了灰尘和干涸的血迹,只剩下麻木和深深刻入灵魂的疲惫,以及此刻因极度惊愕而短暂显露的迷茫,如同一群刚刚挣脱束缚,却不知何去何从的惊弓之鸟。
空气污浊,浓重的血腥味和矿石被打碎后散出的一种甜腻得令人作呕的铁锈,夹杂着汗馊排泄物的混合气味,呛得人窒息。
脚下地面并非普通的泥土,而是一种暗红色的矿石。
矿石之上布满蛛网般的诡异血色纹路,这些纹路如同活物,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微弱,却阴森的血光。
空气中稀薄的灵气,都被这些矿石吸附,散出一种令人气血躁动昏昏沉沉的邪异能量波动。
嗡……
姜啸的重瞳猛地一缩。
这暗红的矿石,这诡异的血纹,这吞噬灵气,搅乱气血的波动。
“血纹矿……”
他喃喃着,声音低沉带着难以名状的震动和一丝冰冷的了然。
“周家他妈的,这是疯了吗?”
大老黑也察觉到周围空气的异样,吸一口就感觉胸口有股无名火在烧,脑子也有点晕乎。
“操……这矿是活的,在吸吸我们的精气。”
“啪……”
就在两人震惊之际,一声刺耳的鞭响,从矿坑另一个角落突兀炸响。
伴随着一声尖锐凄厉的哭嚎,一个身材格外矮小,瘦弱的身影,扑倒在暗红的矿渣上。
背上一道新鲜的血痕瞬间绽开,皮肉翻卷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矿石。
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男孩。
脸上稚气未褪,惊恐地抱住头,身体蜷缩如同受惊的鹌鹑。
“小兔崽子,让你磨洋工。”
一个凶神恶煞的监工,提着滴血的九节鞭狞笑着逼近。
眼中毫无人性,只有残忍的快意。
“老子最烦你们这种没爹没娘的贱种。”
鞭子再次高高扬起,对准了男孩脆弱的脖颈。
“狗剩。”
一声惊慌的嘶喊,一个头花白,佝偻如同枯枝的老矿工,猛地扑了过来。
用自己干瘦的身躯,死死护住那小男孩。
“大人求……求……饶命。”
他颤抖着,声音嘶哑充满绝望。
“老东西滚开。”
监工狞笑,鞭子挟带着恶风,狠狠落下。
“啪……”
沉闷的皮肉开绽声,老矿工破烂的衣服,连同后背薄薄的皮肉,瞬间被打烂。
深可见骨。
他身体剧烈一颤,闷哼一声。
苍老的脸上痛苦扭曲,冷汗涔涔却咬着牙没有惨叫,只是更加用力地护住怀里瑟瑟抖的少年。
“爷爷……”
少年惊恐地哭泣,小手徒劳地想捂住老人背上汩汩冒血的伤口。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