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儿在祖地。
那股伪造他感应、试图搅乱他心神的力量根源,竟然就在女儿试炼的地方。
是冲着丘儿去的?还是以丘儿为媒介,反向干扰?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寒戾气,混合着对女儿安危的极致忧虑,轰然冲上姜啸的头顶。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指甲竟深深嵌入了膝盖骨的血肉之中。
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
“丘儿……”
两个字在喉咙里滚动,带着野兽护崽般的嘶哑。
“妈的,敢打我好大侄女主意?活腻歪了。”
大老黑比他还激动,在识海里跳脚,大背头晃得像个拨浪鼓。
“弄死他丫的,管他什么祖地不祖地,老黑爷现在就去把他老巢戳个窟窿眼……”
“嗡……”
就在此刻。
姜啸一直紧紧攥在掌心的那枚沉寂许久的狐尾玉佩。
猛地爆出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一缕温热波动。
如同黑夜中挣扎许久才点亮的一根火柴。
玲珑。
是玲珑。
这一次的波动如此真实。
没有掺杂任何阴霾混乱。
只有一股纯粹的、强行冲破某种枷锁后的虚弱感,混合着无法言喻的思念和焦急。
仿佛她在用尽最后一丝力量传达某种信号。
这波动一闪即逝,如同流星划过,玉佩瞬间又恢复了冰凉死寂。
但这就够了。
姜啸的身体剧烈一颤。
一直如冰封般凝固的重瞳骤然爆出足以照亮整个落青涧的金光。
“玲珑……”
一声蕴含了太多情绪的嘶吼,被死死压在喉咙深处。
只有剧烈的血气翻涌,在胸腔内出雷鸣般的滚动,震得他新生的经脉都有些抽痛。
她没事。
她在努力。
她在冲破干扰联系自己。
这比老黑找到毒源更直接,更让他那颗一直悬在深渊边缘的心脏,重新感受到了搏动。
“老黑,玉佩……是真的。”
姜啸的意念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废话。”
大老黑也感受到了那缕纯粹的联系,脸上的狰狞稍缓,但语气依旧凶狠。
“玲珑嫂子没事就好,看来她那边也有高人,能暂时冲破那层腌臜玩意儿。不过妈的,那个该死的伪造信号还没断,还在影响玉佩的后续连接通道。”
“不把那玩意儿连根拔了,你们两口子还得当半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