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滋啦……
那空间孔洞瞬间扩大又猛然闭合,只留下一丝焦糊的空间裂痕,在原地袅袅消散。
…………
穿过空间甬道的刹那,一股充满了汗味、血腥味、劣质矿石粉尘味和绝望怨气混合在一起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眼前随之豁然开阔。
这是一片巨大到令人窒息的地下溶洞。
高不见顶,四周遍布着如同怪兽獠牙般的黝黑矿石尖角。
然而这开阔带来的不是心旷神怡,却而是窒息般的压抑。
一根根冰冷沉重的巨大黑铁链粗如儿臂,如同巨大的蜘蛛网,布满整个空间的穹顶,从那些高耸的矿石尖角顶端垂落下来。每根锁链末端都悬挂着一个无法分辨原本面貌的人。
数以百计。
他们如同风干的腊肉,如同被献祭的牲口,悬吊在半空。
脚尖离地,身体随着矿洞深处传来的震动而无力晃动。
浑身布满了新旧交错的鞭痕烙印和血痂,污浊的长垂落,遮住大部分麻木死寂的脸庞。
只有极少数还能勉强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投向溶洞中央那唯一的光亮处。
那里矗立着一座用某种暗红色矿石雕成的巨大王座,丈许见方。
王座上坐着一个赤膊的精瘦汉子。
他并非特别强壮,肌肉虬结却线条分明,皮肤泛着一丝病态的惨白光泽。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张脸。半边脸还算正常,带着残忍的戏谑和病态的快意,而另外半边脸竟然长满了密密麻麻闪烁着金属寒光的鳞片。
文四。
他左手抓着一个不知是什么野兽的大腿骨,烤得焦黄还滴着油脂。
右手则捏着一只巴掌大小,形如蝎子却长着狰狞人脸的虫笛,正放在嘴边,如同欣赏乐曲般轻轻吹着。
呜……呜呜呜……
如同百鬼夜哭般的诡异笛音,在死寂的溶洞中回荡。
随着这笛音响起,那些垂落在矿脉边缘的巨大锁链竟无风自动,出卡拉拉让人牙酸的摩擦声。
锁链末端悬挂的矿奴,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出一声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闷哼,身体剧烈抽搐,仿佛灵魂正被一寸寸凌迟。
“噗……”
一个被锁链穿透了肩胛骨的老年矿奴,离王座最近,猛地喷出一口黑血。
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王座上的人,用尽了全身力气挤出二个字:“畜……生……”
文四吹笛的动作微微一顿。
侧过他那布满鳞片的半张脸,嘴角咧开一个残忍至极的无声笑容。
他没有说话,只是右手尾指在人面蝎笛上轻轻一敲。
呜……
笛音骤然尖锐。
噗嗤……
那老年矿奴的双眼,瞬间爆开。
眼眶内涌出粘稠的污血和浑浊的脓水,惨叫声只出一半便彻底断绝。
“呵呵……哈哈哈……”
文四丢掉啃完的兽腿,出低沉病态的笑声。
他抬手抹了抹半边鳞片脸沾染的血沫,目光在那些因恐惧和恨意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上扫过,如同帝王在检阅自己的奴隶。
“怕了?疼了?恨了?”
他用一种如同毒蛇摩擦鳞片的声音低语着,带着令人作呕的满足感。
“这才到哪?我那废物兄弟文三那边……应该……嗯……”
轰……
他的话音未落,溶洞穹顶一根垂落在巨大矿石柱旁的粗壮锁链下方,原本平静的空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猛地裂开。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