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十三?”
几个已经魂飞魄散的溃兵,竟然被吓得失声叫了出来。
堂堂北防军统帅,居然带着不足二十人,出现在科尔玛部族王城中的驿馆杀人,这让溃兵们彻底绝望了。
“啊……”
又是一片惨叫声响起,在溃兵们一愣神的片刻间,又有十几个溃兵被亲卫们砍倒在地。
几乎每个亲卫的身上,都被溅满了骨渣和肉渣,尤其刘三蛋的脸上,直接被喷射的人血染成了赤红。
海图克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恐惧与不甘,嘶吼道:“叶十三,你……你竟敢如此大开杀戒!科尔玛族不会放过你的,你的未婚妻,还在腾格斯可汗的手里,你要是放了我,说不定腾格斯可汗也会放了赵香逸郡主。”
“你妄想!”
叶十三差点一口痰唾在海图克脸上,不屑地瞥了海图克一眼,轻蔑说道:“你想着腾格斯拿大夏肃王府的郡主,来换你海图克的狗命?老子告诉你好了,你海图克的狗命,不值钱!”
此言一出,握着一条人臂的海图克,绝望地又后退了几步,“别,别过来!”
此时,形同厉鬼一样的海图克,眼里尽是绝望,哪还有之前在拉练时,给溃兵们训话时的神气?
叶十三缓缓跟进几步,道:“自从你们绑了我的未婚妻,就已经注定了你们的死期,哲别的六万兵马,在老子眼里都不算什么!杀你们这等群乌合之众,也就是给老子的卫兵们练练刀而已,能死在他们的刀下,也算是你们的无上荣光!”
说着,叶十三脸上陡然色变,居然把手中的残刀反手插进刀鞘,同时嘴里暴吼一声“杀”!
话音一落,亲卫们手中的战刀,又连成一片刀光,仅剩的二十几名溃兵,转眼间就变成了刀下之鬼。
驿馆大院血泊中,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只有双目圆睁的海图克,手握着一条同伴的手臂,披头散地站着没有倒下。
只见他的胸前,露出来一截刀尖,随着刀尖缓缓被从后面抽回,轰然倒地的海图克身后,站着身材娇小的何秀儿。
叶十三目光一瞥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强压着嗓眼里上涌的胃液,冷声道:“去把仓房里的杂役放了,留两人烧饭,另外五人帮助打扫这里。”
强忍着胃内的翻滚把话说完,叶十三向着方才眼角的余光,瞥到的一处茅房就冲了过去。
一阵稀里哗啦的狂吐过后,叶十三这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没有再回仓房的他,随便钻进一间坟包一样的屋子,顺着炕沿倒头就睡……
“王爷,饭食好了,该用饭了!”是何秀儿的声音。
声音轻柔无比,就像一个母亲在唤自己的婴孩一样。
待叶十三缓缓睁开眼睛,地上的桌上,已经摆上了饭食。
驿馆的杂役拿出了最好的存货,上好的羊肉在木盘中堆得冒尖。
瞥了一眼热气腾腾的羊肉,叶十三有气无力地说道:“把肉,给大伙分了,我只想喝茶,记住了,茶叶多放,水要烧滚了。”
没听错吧?
放着如此喷香的羊肉不吃,偏偏要喝一泡尿就饿的奶茶!
刘三蛋从门口探进头来,讪笑着说道:“王爷,您醒了?”
“王爷,您可吓死小的们了!”
陈七斤也探进了脑袋,向里瞅着就是一问。
“去,把肉端下去,给大伙分了吧!”
叶十三答非所问,然后拿起一块黑面饽饽,张嘴就啃了起来。
“那小的,就替弟兄们谢过王爷了!”
刘三蛋进了屋里,哈着腰端起桌上的羊肉,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不大时候,杂役重新烧好了奶茶,亲自提着茶壶进了屋子。
望着站在眼前双腿直哆嗦的杂役,叶十三说道:“怕什么?你们又没犯老子的死罪,好生在这呆着,就当什么事都没生过,你们记住了,就是以后,也不会有人治你们的罪了,科尔玛部族的这巴瑙城,将由我大夏北防军接管。”
“小的遵命!”
抖得就像筛糠一样的杂役,弓着身子低头退了出去,一连喝了三大碗奶茶,又啃了一块黑面饽饽的叶十三,这才觉得胃里面又好受了一些。
“传刘三蛋,陈七斤二人!”
叶十三抬头看向何秀儿,让他传二人进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