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先坐着!”
刘三蛋蹦了过来,指了指火堆旁的一个枯草捆子,让叶十三在枯草捆子上坐了。
“都别闲着!”
说完,刘三蛋目光一扫其余的亲卫们,又道:“都砍几根红柳枝来,削尖一头,待会串了鹿肉烤食。”
其实不用刘三蛋安排,已经有人钻到灌木丛里,专挑拇指粗的红柳枝条来砍。
背对着火堆站着的何秀儿,皮袍的下摆处,已经腾起了一片热气。
闻着钻入鼻孔的湿热水汽,叶十三浑身霎时就热了起来,血液好像在瞬间也沸腾了,那种古怪的味道,比喝了一碗鹿血还令人兴奋。
没等陈七斤动手,一头鹿很快就被亲卫们分解掉了,玩刀的人,干这事那可最拿手了,根本不用别人指教。
片刻后,穿在红柳枝上的鹿肉,被烤得“滋滋”作响,铜盆里的茶水,也烧得翻滚起来。
何秀儿的皮袍下,热气越来越浓,那种古怪又令人兴奋的味儿,一个劲地往叶十三的鼻子里钻。
“王爷,您先尝尝!”
陈七斤蹦跶了过来,把一串烤得肉香四溢的鹿肉,举向叶十三面前。
使劲耸了耸鼻子的叶十三,从那种令人燥热的味儿中睁开眼睛,扫了一眼火堆旁用红柳枝举着鹿肉烧烤着的亲卫们,咧嘴说道:“这么快?”
“王爷,刘三蛋也就这点好处了,除此之外,再无长处。”
陈七斤腆着脸,挂着一脸的谄笑。
“滚一边去!”
叶十三伸手接过鹿肉,张口就轰了陈七斤一句。
陈七斤讨了个没趣,却也不恼,嬉皮笑脸地退到一旁。叶十三咬下一口烤鹿肉,外焦里嫩,香气在口中散开。他一边嚼着,目光不自觉又落在何秀儿身上。
此时,何秀儿转过身来,水汽在她腰身周围氤氲,竟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态。
“不错,这鹿肉,烤得倒是恰到好处。”
叶十三说着,又吃了一口。
刘三蛋也把一串刚烤好了的鹿肉,递向何秀儿,嘿嘿笑道:“王爷喜欢就好,只是便宜了陈七斤这小子,按理说,该给他吃马粪还差不多,要他几根弩箭,抠门得就像要他的狗命一样。”
“刘头是如何猎了这鹿的?我还以为,你会和上次一样,弄几只野兔和雪鸡之类的给大伙解馋。”
何秀儿接过鹿肉咬着,好奇地就是一问。
刘三蛋在一只木碗中,倒入刚烧开的茶水,放在叶十三面前,拿另一只木碗继续倒茶水的时候,说道:“小的现有鹿的踪迹,仔细一看,还有几粒新鲜的鹿粪,小的这就向陈七斤借强弩使了。”
“刘头,你可真厉害!”
何秀儿一脸的佩服,又瞥了刘三蛋一眼。
“何姑娘过奖了,喝点茶,别噎着。”刘三蛋把手中的茶碗,放在何秀儿脚边的地上,又拿着叶十点喝空了的木碗给添满了茶水。
干枯的树枝不断地被扔进火堆里,火焰一阵高过一阵,亲卫们大口吃着烤鹿肉,不断地向刘三蛋说着恭维的话。
看来,吃人家的嘴软,这话一点都没错。
就是陈七斤,一张脸笑得就像牛粪饼,把一串烤得嫩香的鹿肝,走过来又递向叶十三,“王爷,您尝尝这鹿肝,可真鲜香无比啊!”
“不错,真不错!”
一口鹿肝入口,叶十三真惊叹陈七斤烤肉的法子,这鹿肝要比鹿肉难烤多了,要是只是想烤熟了,那也简单,但是要把心肝之类的,烤出特有的嫩香味儿,这火候不是好掌握的。
这次,陈七斤没有挨骂。
叶十三继续品尝着烤鹿肝的美味,大嘴一撇说道:“忙乎了半天,你也抓紧时间吃饱肚子,一会还要赶路。”
“好的王爷!”
陈七斤哈着腰,讪笑道:“鹿心被小的剖成了两半,在灰堆中焖着,待会小的拿给王爷和何姑娘品尝。”
说完,陈七斤一伸手,就从身边一名亲卫手中,抓过一根鹿前腿,顾不得吹掉上面的焦灰,举到嘴边就像狼一样撕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