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与身体分为两段,滚落在地。
斯芬克斯——死。
旁边,许德拉的九颗头颅齐齐转向斯芬克斯的尸身,蛇信子疯狂吞吐。
方才斯芬克斯被杀的度太快,快到它甚至没看清剑光的轨迹。
此刻,它那九双竖瞳里终于褪去了先前的嚣张,凝上一层阴鸷的警惕。
“你到底是什么人?敢杀我的同伴!”
它与斯芬克斯都不知道乘风的身份,见自己的同伴被杀,中间蛇出阵阵嘶吼,声音里裹着毒雾的腥气。
“我要让你和这些蝼蚁一起,化为毒液里的白骨!”
话落,它的九颗头颅猛地昂起,喷出九道漆黑毒雾。
那毒雾带着刺鼻的腐蚀腥臭,交织成一张毁灭的幕布,当头泼向那渺小的白衣身影。
“你也去死!”乘风的声音依旧冷淡。
他在空中站定,十拳剑回握,白衣在狂风中未曾颤动。
眼里没有恐惧,只有几分厌倦。
这种威胁,像夏日里忽然蹿出的蚊子般烦人。
他走了一个极慢的步伐,慢得像在听风的心跳,慢得像要给这片战场一个体面。
剑出。
不是花哨的剑法,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招数。
剑光切裂空气,墨色毒雾在光里被割成两半,出呜咽般的蒸声。
毒雾向两侧溃散,露出后面许德拉惊骇扭动的蛇颈。
剑光不停,如庖丁解牛,循着缝隙游走。
“噗!噗!噗!噗!”
许德拉的头接连被斩落。
一颗,两颗,三颗——
血与毒一起飞溅,像被打翻的墨瓶。
许德拉那巨大的躯体不断扭动,九个头颅一一掉落。
最后,它昂起的身躯终于崩塌,硕大的身体在石地上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
乘风立在蛇尸旁,十拳剑上的五彩光华还没散尽,剑脊上沾着的毒血正顺着刃口缓缓滑落,滴在地上时,“滋滋”声细若蚊蚋。
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遮住了眸底的情绪。
“敢来山庄杀人,必将付出血的代价,无论鬼神。”
他抬手,指尖掠过剑刃,那点残余的毒血便被无形的力量剥离,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这个动作极慢,慢得像是在打理一件珍贵的器物,而非沾染了血腥的兵器。
场面静了三息。
周围的人群先是震惊,随后是难以置信。
更多人开始跪倒在地,朝乘风行礼。
缪斯和宁芙的女声在空中颤着,像在确认这一切并非幻象。
周围的人群先是震惊,随后是难以置信。
更多人开始跪倒在地,朝着那抹白衣不停行礼。
缪斯和宁芙的女声在空中颤着,像在确认这一切并非幻象。
三头犬刻耳柏洛斯中间那颗头颅猛地转动了一下,急忙望向地上斯芬克斯无头的尸身和许德拉仍在汩汩冒血的断颈。
一股冰冷的战栗从它的脊椎骨窜起,直达心扉。
它低低呜咽一声,庞大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眼前的这抹白衣,如死神降临。
不——比死神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