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威龙猛地站起身,外骨骼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压迫性的阴影。
“磐石!无名!”
“在!”
磐石立刻应道。
无名无声地从阴影中走出,如同等待指令的幽灵。
“用最高规格的束缚带!把他们捆结实!眼睛蒙死!耳朵堵住!嘴封上!确保他们看不见、听不见、动不了、也喊不出!”
威龙的声音如同钢铁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意,“然后,把他们全部赶进那个房间!”
他指向服务台后面不远处,一扇厚重的、看起来像是仓库或资料室的金属防火门。
“是!”
磐石大声应道,立刻从背负单元里掏出一大捆特制的、带有高强度粘扣和锁止棘齿的复合束缚带。
无名则如同鬼魅般走向俘虏群,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战术匕。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原本还带着凶狠眼神的哈夫克特种兵俘虏,接触到无名那毫无感情波动的视线时,身体都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
接下来的场面,高效而冷酷。
磐石负责粗暴地压制和捆绑,无名则如同最精准的刽子手,用匕快割断俘虏身上任何可能隐藏工具的带子,用特制的黑色不透光眼罩死死蒙住他们的眼睛,用隔音耳塞堵住耳朵,最后用宽大的强力胶带封住嘴巴。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窒息,俘虏们只能出惊恐而绝望的“呜呜”声,如同待宰的羔羊。
很快,十几个被捆得如同粽子、彻底剥夺了感官的俘虏,被连推带搡地赶进了那个黑暗的仓库。
厚重的金属防火门被“哐当”一声死死关上!
无名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粗大的、锈迹斑斑的金属门闩,穿过门把手,然后用一根撬棍死死别住!
“锁死了!从外面也别想轻易打开!”
磐石用力拉了拉门闩,确保牢固,喘着粗气报告。
威龙看着那扇紧闭的、隔绝了俘虏的沉重铁门,如同隔绝了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混合着尘埃和死亡的气息涌入肺腑。
他转过身,巨大的外骨骼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铁铸的雕像,目光投向那被九头蛇重机枪子弹疯狂蹂躏的破窗,投向窗外那条堆满死亡陷阱的街道,投向街道对面那条隐约传来友军枪炮声的奥姆拉德林斯卡路。
最后的障碍,就在眼前。
突破,或者死亡。
不过,有的问题更为紧迫。
强干扰的尖啸如同亿万根钢针,持续扎刺着每个人的神经末梢。
家具市场三楼东侧,破碎的落地窗如同巨兽被拔光的獠牙,寒风裹挟着硝烟和灰尘灌入,吹得满地碎布和木屑打着旋儿飞舞。
对面公寓楼顶,两挺九头蛇重机枪依旧在不依不饶地咆哮,沉闷的擂鼓声震得脚下的楼板都在微微颤抖。
12。7毫米的重弹如同死神的镰刀,反复刮削着窗沿残存的混凝土,每一次撞击都爆开大片的碎石粉末,弥漫的烟尘在几道晃动的手电光柱中翻滚。
“操他妈的!老子的机枪!”
乌鲁鲁趴在厚厚的灰尘里,对着那挺被重机枪子弹掀翻在地、枪管都微微弯曲的射机枪心疼地咒骂,眼睛里全是憋屈的怒火。
他抹了一把脸上混合着灰尘和冷汗的污迹,头盔面罩上的裂纹如同蛛网。
威龙巨大的身躯半蹲在由几个巨大实木衣柜堆叠而成的掩体后,布满刮痕的头盔下,目光如同冰锥,死死钉在窗外那片被交叉火力封锁、遍布弹坑和瓦砾的开阔地。
五十米,短短五十米。
奥姆拉德林斯卡路就在对面,那是通往雪豹阵地的唯一生路,此刻却如同被岩浆隔绝的地狱彼岸。
红狼紧挨着威龙,粗壮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握着R14m的护木而白,布满胡茬的下巴紧紧绷着,喉咙里出野兽般的低吼,死死盯着对面楼顶那闪烁的枪口焰。
黑狐则蹲在掩体另一侧,手中紧握着那张沾满灰尘和泥水的纸质地图,指尖在上面用力描摹着科拉尔斯基普特大道上那片代表车辆残骸和地雷的死亡区域。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大脑在强干扰带来的生理性眩晕中高运转,寻找着那几乎不存在的缝隙。
千雪参谋靠在掩体边缘,Rc-15侦察步枪的枪口警惕地指向楼下通往斜坡入口的方向。
她身后仅存的四名猛虎连士兵同样神情紧张,失去电子辅助后,每一丝风吹草动都足以绷紧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