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半小时。"
蜂医突然合上电脑,"我需要咨询一位专家。"
医院地下二层的备用电机房弥漫着机油和灰尘的气味。
蜂医确认四周无人后,拨通了一个加密视频电话。
屏幕上出现一位银德国老人的面孔,背景是堆满古籍的书架。
"herrprofessor(教授先生)。"
蜂医用德语问候,"InetRatubermku1tra-?hn1inetg(我需要您关于mku1tra类编程的建议)。"
老教授的金丝眼镜后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ah,meinJunge,dubistiederinsnet(啊,我的孩子,你又遇到麻烦了)。"
蜂医快描述了替身的多重人格症状。
老教授听完,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皮质笔记本,翻到某页:
"dieL?sungisteinfach:Lasssiesinet(解决方法很简单:让她们自相残杀)。"
"bitte?(什么?)"
"erinnernsiesinetteintsnet?(还记得我们在车臣的实验吗?)"
老教授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创造竞争环境,让主体人格消灭其他人格……就像狼群中的阿尔法之争。"
蜂医的瞳孔微微扩大:
"aberdasRisiko……(但风险……)"
"keinRisiko,keingeinn(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老教授合上笔记本,"Verendensiedenakustisnetohanabira(使用樱花花瓣作为声学触器)。"
通话结束后,蜂医在昏暗的机房里站了很久,直到冷却水管的滴水声将他拉回现实。
他摸了摸白大褂口袋里的注射器——
里面是刚从药房取出的硫喷妥钠,俗称"吐真剂"的审讯用药。
隔离病房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蜂医调整着输液泵的参数,威龙和露娜站在床尾,像等待手术开始的助手。
"原理很简单。"
蜂医的声音很轻,"硫喷妥钠会降低大脑皮层抑制功能,同时我用特定频率的声波刺激杏仁核……理论上可以创造一个内在战场。"
威龙不安地绞着手指:
"如果失败呢?"
"最坏情况是永久性人格解体。"
蜂医推了推眼镜,"也就是……变成植物人。"
思虑再三,威龙的手按在蜂医肩上:
"值得冒险。开始吧。"
蜂医按下播放键,隐藏在病房四个角落的扬声器出一种奇特的频率——
像是风吹过樱花林的沙沙声,又夹杂着几乎不可闻的次声波。
病床上的女子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眼球上翻露出大片眼白。
脑电图监测仪上的线条疯狂跳动,警报声刺耳地响起。
"サクラ……サクラ……"
她的日语变得支离破碎,"私は……谁?"
蜂医凑近她耳边,用标准的东京腔说道:
"桜の花びらが散る时(当樱花花瓣飘落时)。"
这句话像按下某个开关,女子的身体猛地弓起,又重重摔回床上。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神变得异常清澈:
"我……我在哪里?梁sir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