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薇柔赤脚爬上书桌,丝质寝衣滑落肩头,玉足轻晃着踢开案牍上的竹简。“别看了。”她跨坐在他腿上,双手圈住他脖颈,将脸埋进他肩窝,“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实则不过是沾染了漕帮堂主的胭脂香,却引得她眼眶泛红,“你说,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新欢?”
石飞扬刚要辩解,已被她咬住嘴唇。周薇柔舌尖带着杏花蜜的甜腻,混着委屈的呜咽:“你若负我,我便把这姑苏城烧成白地,让天下人都知道,向天歌的夫人爱他爱得疯魔!”她突然破涕为笑,指尖划过他胸膛,“我把心掏出来给你,任你揉捏。”
深夜的绣房里,周薇柔跪在石飞扬膝前,捧着新绣好的软甲仰头望去。
烛火在她瞳孔里碎成星子,眼角还沾着未干的泪痕:“这上面绣了三百六十五朵并蒂莲,”她声音颤,“每一针都穿过我的指尖。”
说着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摸摸,这里面全是你,再也塞不下旁人。”当石飞扬因帮务要连夜赶往襄阳,周薇柔赤脚追到码头,长在夜风里狂舞。
她攥着他的衣角,泪水混着江水打湿衣襟:“你若敢走,我便跳下去,让太湖的水鬼缠着你生生世世!”见他犹豫,又突然破涕为笑,踮脚咬住他耳垂:“但你若平安归来……”舌尖舔过他泛红的耳际,“我便把自己当成最甜的点心,任你品尝。”
冬日的古赤壁,长江河道被一层薄薄的寒霜轻轻覆盖,宛如一位银装素裹的老者,静静地诉说着千年的沧桑。晨曦初照,江面上泛起层层薄雾,朦胧而神秘,天地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柔和而幽远的梦境之中。
寒风拂过,江边的枯枝摇曳生姿,出沙沙的声响,与远处偶尔传来的渔舟唱晚遥相呼应,构成了一幅静谧而又略带凄清的冬日画卷。
赤壁的岩石,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更加嶙峋,每一块石头都似乎在诉说着那段烽火连天的历史。
江水悠悠,缓缓流淌,带着一丝丝凉意。
偶尔有几只水鸟掠过江面,留下一串串涟漪。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江面上,金波粼粼,美不胜收。
赤壁幽谷是一处丹霞地貌的狭谷,岩石峭壁成赤色,险峻优美。
赤壁幽谷前有条河,联通长江,谷底有小溪流淌,两壁全是禇红色的沙砾岩体,千万年的风雨侵蚀使两壁生成了千奇百怪的形状,展现出一种静谧而深邃的美。
禇红色的岩壁在白雪的映衬下更加鲜艳夺目,谷底的小溪已经结冰,形成一道道银白色的冰带。在陆沉舟的陪同下,在丐帮襄阳分舵沈常乐、骆金源的陪同下,和红花会好汉无尘道长、赵半山、文泰来一起,来到鬼王谷。
按照沈常乐提供的线报,武当追魂剑弟子李逵离开师门之后,来到这里栖身并且收徒授艺,但是,在江湖这个大染缸的浸染下,竟然拿活人来炼丹药。
襄阳一带,经常有少女失踪,此案引丐帮弟子的注意,盯梢鬼王谷几个月,终于现了问题所在。于是,石飞扬鉴于丐帮实力不够,约上同盟者红花会的好汉,一起前来替天行道。
朔风卷着细雪掠过赤壁幽谷,赤色岩壁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宛如被鲜血浸透的古老战旗。
谷前的江水裹挟着碎冰奔流入江,轰隆作响,谷底的溪流早已凝结成冰,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与赤红的岩壁相映,恍若一幅惊心动魄的地狱画卷。
千万年的风雨侵蚀,将两壁雕琢得奇形怪状,有的如狰狞恶鬼,有的似利剑擎天,寂静的峡谷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石飞扬等人沿着冰面小心翼翼地前行,他身着玄色劲装,琉璃眼眸在寒风中愈冷峻。
身旁的陆沉舟紧握判官笔,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沈常乐脚踏八卦方位,天罡指微微泛着青光;骆金源摇着乌光大扇,看似悠闲,实则蓄势待。
红花会这边,无尘道长白飞扬,手中长剑寒气逼人;赵半山袖中暗藏各类暗器,目光如鹰;文泰来则是摩拳擦掌,一脸的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冲进谷中,将那些恶徒绳之以法。“这鬼王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各位务必小心。”石飞扬沉声说道,声音在峡谷中回荡。
无尘道长抚了抚雪白的胡须,朗声道:“向帮主放心,我红花会自当全力以赴,今日定要让这些恶徒血债血偿!”
“不错!”文泰来虎目圆睁,“那李逵用活人炼丹,如此丧心病狂之举,我文泰来第一个饶他不得!”众人行至谷口,只见两侧岩壁上突然出现一百数十道黑影。
为之人,正是“武当追魂剑”李逵,他一袭灰袍,手中长剑泛着幽蓝的光芒,眼神阴鸷;旁边站着身材魁梧的“血手阎罗”巴图鲁,一双铁爪闪烁着寒光,光是看着便让人不寒而栗;“铁面判官”苏察哈尔则手持判官笔,面无表情,宛如一尊冷酷的死神。
朔风卷着冰碴子劈头盖脸砸下,赤壁幽谷的赤红岩壁在暴雪撕扯下渗出暗红汁液,与银白冰面绞成一幅渗人的地狱图。石飞扬玄色劲装猎猎作响,琉璃眼眸倒映着冰缝里蜿蜒的血纹,腰间鹿皮袋随着呼吸起伏,隐约可见暗绣的降龙图腾若隐若现。
“这岩壁泣血,此乃大凶之兆。”石飞扬指尖抚过裂缝,暗红石粉簌簌而落,“谷中机关遍布,各位万勿轻敌。”
话音未落,两侧岩壁轰然炸裂,又有百余名黑衣蒙面人破雪而出。
李逵灰袍翻飞,太极剑势引动风雪;巴图鲁铁塔般的身躯压得冰面“咔咔”作响,铁爪所过之处,五道深可见骨的沟壑贯穿冰面。
苏察哈尔面覆青铜鬼面,判官笔轻点岩壁,竟刻出汩汩渗血的狰狞符咒。
“中原武林何时成了叫花子与戏子的天下?”李逵剑指苍穹,太极剑幕搅得雪粒倒卷,“今日便让尔等知道,何为正道之耻!”
赵半山冷笑一声,三枚透骨钉呈品字形破空:“武当弃徒也配谈正道?先接我暗器!”钉身未至,凛冽劲风已在岩壁钻出蜂窝状孔洞。
他身形微胖,笑起来眼角堆着褶子,倒像寻常乡间老翁,此刻十指连弹,透骨钉、铁莲子暴雨般激射而出,暗器破空声中竟夹杂着太极柔劲,敌人即便挥刀格挡,也被卸力震得虎口迸裂、气血翻涌,尽显太极门“四两拨千斤”的精妙,霎时间,百余黑衣人已经死伤过半。
巴图鲁怒吼震落崖顶积雪,铁爪带起的腥风瞬间绞碎文泰来肩头衣料。
文泰来双掌拍出“霹雳掌”之“雷动九天!”掌心雷光与铁爪相撞,冰面轰然炸裂成蛛网。
巴图鲁却不退反进,铁爪突然变招直取双目,利爪寒光映得文泰来瞳孔骤缩。
千钧一之际,无尘道长青冥剑如寒星破空,“大漠孤烟”的剑招点在铁爪关节,火星迸溅间,赤色岩壁多了道焦黑剑痕。
苏察哈尔的判官笔如毒蛇出洞,“判官勾魂”直取无尘心脉。白道长旋身错步,剑走偏锋使出“星垂平野”,剑穗扫过岩壁,竟削下大片燃烧着的赤红石片。
两人招式快若闪电,兵器相交声密如骤雨,冰面被剑气犁出丈许长的沟壑。
赵半山趁机十指连弹,十二枚铁莲子呈梅花阵激射而出,专袭“鬼面屠夫”屠千里周身大穴,却见那“鬼面屠夫”的铁刀舞得密不透风,竟将暗器尽数磕飞。
谷中喊杀声震天,鲜血混着冰雪将冰面染成紫黑色。
文泰来胸前血如泉涌,仍与巴图鲁死战不退;无尘道长白沾满脑浆,青冥剑却越使越快;赵半山的暗器打空了袖囊,索性施展开太极推手,与苏察哈尔近身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