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回来了,祖父和母父可有训斥您?”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徐锦书心中一紧,连忙出门迎了过去,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林软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没事,长辈们疼我,也就骂了我两句。”
徐锦书闻言,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问道:“妻主真的要离开京城吗?”
“太女殿下金口玉言,你说呢?”林软反问道,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徐锦书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才小声说道:“这,这,这,侍奴听闻是因为妻主卖了太女殿下赐下的摆件?是因为给侍奴买饰衣服和陪房吗,这才让妻主手头拮据了?”
林软有些想笑,想笑便轻笑出了声,看到徐锦书不明所以的眼神,她吊儿郎当的说道:“是啊,为了你我可是连去南风馆的银子都花没了,这才让婢女带了个摆件出去卖。也怪我,忘了那个是太女赏的,只觉得这么小的东西好出手了。”
徐锦书:。。。。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林软就算再烂泥扶不上墙又怎么样,好歹她现在是国公府的世女,身后还站着太女殿下,哪怕她被太女赶到金陵,那也是她的亲表姐,不会真生她的气。
上辈子,林软身死,国公府大厦倾倒,太女被废。
哪怕已经落魄到那个地步,徐小郎仍旧衣食无忧,作为林软的遗孀,除了世女夫人的地位不再,其他方面丝毫没有被风雨波及。
直到他为了权势攀附另一位皇子,想要改嫁——
想到徐小郎被废太女派人生生勒死在林软墓前的结局,徐锦书不停的劝说着自己,他还没有怀上孩子,现在还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必须忍耐,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
冷静下来后,他转念一想,觉得这样的结局也不错。
先是对于自己来说,他还是新嫁郎的身份让他有了更多的机会。
国公夫人定会让自己陪着世女前往金陵,祖宅里除了林软没有别的主子,他不仅不用每天在国公夫人面前立规矩,甚至不用熬走太公爹和公爹就能自己当家做主。
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无疑是轻松自在的。
而且,若是能成功生下女儿,那林软考不考得上都没有关系。
他甚至觉得即使死在金陵都没有关系,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新的希望和寄托。
二来世女远离京城也让他感到安心不少。
那个花魁暴露身份还在三年后。
而那个时候世女都不一定能中举,这件事就与国公府无关,也牵连不到他身上。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跟随林软去金陵的决心。
他记得皇帝应该是在八年后去世去世,去世前一年太女已经失势被圈禁在庸王府;
皇后被废同太后一起去钟南山为乾朝出家祈福;
国公府国公一房问斩剩下的全部流放岭南,只有徐小郎因为有和离书的存在留在了京城。
想到这些,他面上却做出一副担忧不舍的模样,看着林软说道:“妻主此去金陵山高路远侍奴不放心您,请您一定同意让侍奴随行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