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女!世女!快醒醒呀!”迷迷糊糊中,林软听到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呼唤,那声音仿佛隔着一层浓雾,显得虚幻又急切。
脑袋像是被塞进了无数杂乱的东西,胀痛欲裂,各种陌生的画面和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疯狂灌入她的意识。
林软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强烈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疼,好不容易适应后,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雕花床榻,锦被罗帐,古色古香的布置让她一时有些恍惚。床边,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正满脸绝望地望着她,眼神里满是担忧与焦急。
还没等林软开口,原主那不堪回的一生便如电影般在她脑海中快放映。
这是一个女尊男卑的奇异世界,女子主导社会的一切,男子则承担着生育后代等相对从属的角色。
她附身的对象,正是国公府的世女林珺然,小名林软。拥有这般显赫身世的她,本应在这世上呼风唤雨,尽享荣华。
然而,这位原主却是个十足的草包。
原主胸无大志,整日只知寻欢作乐,尤其痴迷于南风馆的一名花魁。
为了博那花魁一笑,不惜散尽钱财,甚至放下国公府世女的身段,像个卑微的追求者般跟在人家身后,成了京城贵族圈里的一大笑柄。
就在昨夜,这个糊涂至极的原主,居然在与长宁侯府嫡子成亲的前夕,撇下筹备婚礼的诸多事宜,满心欢喜地跑到南风馆,想要向那花魁表明心迹,期待能得到回应。
可现实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花魁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还言语嘲讽了一番。
遭受重创的原主失魂落魄地回到国公府,躲进房间里借酒消愁。
一杯又一杯辛辣的美酒下肚,原主心中的痛苦却丝毫未减,反而愈浓烈,最终在无尽的绝望与醉意中,林软穿越了过来。
林软揉着快要炸开的脑袋,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借着喝水的契机喝了好几口灵泉,这才觉得周身爽利了许多。
“折枝,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林软尽量平稳地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刚苏醒的疲惫。
正在抹眼泪的折枝听到自家小姐说话,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亮了起来,忙不迭地凑到跟前,带着哭腔说道:“世女,都申时三刻啦!今天可是您大婚的日子,您昨天夜里喝得烂醉如泥,怎么叫都不醒,可把奴婢给吓坏了!”
林软微微皱眉,申时三刻?这一觉睡得可真够久的。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皱皱巴巴、还散着酒气的衣服,又环顾四周,只见屋内一片凌乱,酒杯、酒壶东倒西歪地散落在桌上、地上,不难想象昨夜原主是何等的放纵与狼狈。
“折枝,去打盆水来,再找身干净衣服,我要梳洗。”林软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起身。
折枝似乎被自家世女此刻冷静又沉稳的模样惊到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林软提高了些音量,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世女!”折枝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跑出门去。
至于那院门外跪着求娶的新郎,不重要不重要。
林软站起身,慢慢走到窗边。窗外夕光融金,花园里的花朵开得正艳,蝶舞蜂飞,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不一会儿,翠儿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匆匆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丫鬟,手里捧着红色喜庆的衣物和洗漱用品。她们小心翼翼地伺候林软梳洗。
没一会儿,管家神色匆匆地赶来,见到林软后,急忙行礼,脸上满是焦急:“我的好世女,这都什么时候了,今日可是您与长宁侯府嫡子的大婚之日啊!那徐小郎已经在院外跪了快一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