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表郎珺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他想要来和您告别。”白氏的贴身虞仆从外面走离开。
白氏刚从男儿嘴里知道白晓果这些年做的恶心事,一点都不想看见他,说:“不必了,把他的东西装车上,让他直接回家去啊。”
虞仆站在那里欲言又止,没有出去。
白氏问:“还有什么事?”
虞仆说:“夫郎,表郎珺的妆匣里多了二三十只的簪子,有金有银有玉的,他说不是借三郎珺的,仆也不好多管。”
“哪里来的这么多?”白氏皱眉:“他不会背着人收礼了吧?”
想要巴结钟家的人们众多,妻主廉洁,从来不收,有人找到白氏的爹家或者年轻郎珺找白晓果也是可能的,她们与钟家毕竟关系匪浅。
但她们即使收了,也办不了事,怎么会有这么多呢?
白氏站起来,在原地走了两步,想让虞仆把白晓果传过来问问,却看到自己男儿躲开的目光。
想到刚才的话,白氏问:“都是你送给你表哥的?”
钟念念赶紧摇头:“不不不,我也就送过五六支。”
“那其它的是谁送的,你知道吗?”白氏眼神狐疑,他觉得男儿和晓果日夜相处,说不定会知道。
钟念念咬着唇,犹豫着该不该说。父亲的样子好可怕,会不会责怪表哥啊。
看钟念念一副没出息的样子,白氏忍了忍没有打他,问虞仆:“那盒簪子大概多少值多少钱?”
虞仆算了算:“看簪子上的标记,应该都来自城中有名的饰铺,按均价四两算,起码也要一百两。”
一百两!!!
足够在城里买一座大一进的宅院了。
白氏揉了揉眉心,对钟念念的语气重了点:“念念,你觉得帮他隐瞒是对他好吗?你这是助纣为虐你知不知道?若他犯了大罪,你瞒而不报,是要当从犯被定罪的。”
钟念念动了动嘴唇,小心翼翼道:“没那么严重吧。”
白氏闭上眼睛,恨铁不成钢。
他的男儿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如此软弱?就像是花房里的柔嫩的花朵,不用下雨,风一吹就败了。
“你若是不说,我就把这事告诉你母亲,让她秉公处理。你是觉得咱们先处理好,还是让你母亲把他押到衙门审理好?”白氏压着怒火,耐心引导。
钟念念知道了严重性,他咬着唇说:“这事有些复杂。”
白氏道:“那你就慢慢说。”他又吩咐虞仆:“你下去吧,先别让表郎珺离开,让他在院子里待着。”
“是。”
钟念念开口:“爹爹,是这样的,几年前我跟着母亲去军营,然后买门口遇到了一位女君……她感念这一饭之恩,后来升职后,想要报答我,但她猜测我是钟家郎珺,还不确定,记得清楚的是我那天带的祖父送的白玉珠串。”
“……表哥有次来,借了我的白玉珠串带,后来一直没还给我,所以我不知道他在外面结识了那位女君。那位女君错把他当成了我,然后她们俩就一直有所联系,那些簪子也是那位女君送的。”
“我前天偶然间知道了这事,所以才半夜问表哥要白玉珠串。昨天我坚持去诗会,也是为了和那位女君说清楚,我不想让她受蒙蔽,但也不想表哥受惩罚,所以我拜托了那位女君,让她保守这个秘密。这样子,大家都不知道,不也挺好的吗?”
看钟念念毫无防备的在那里笑,白氏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由得气闷:“你倒是大方,都这时候了,还为他着想呢。”
钟念念笑:“父亲不是说让我多让让表哥吗?他失去父亲,很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