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问了钟念念两句话,看他已经糊涂了,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的,就让虞仆赶紧带他回去。
“把三郎珺送回府。”钟云吩咐虞仆。
她眼底带了些寒意:“让夫郎给念念找个能信得过的医师诊脉,再把府里人悄悄派一些人来。”
“是,主君。”
另一边的钟绮年是心急如焚,本来找不到弟弟就焦躁,找人时又遇到她的朋友。
那人问:“你弟弟找到了吗?”
钟绮年整个人快炸了!
啊啊啊!特爹的,谁说出去的!!!
起码也是钟家精心培养二十年的女君,钟绮年不至于因为一句话就自乱阵脚,她装糊涂:“你在说什么?”
她朋友也不是来看笑话的,而是真心问候,见钟绮年不知道,以为自己刚才听茬了,告歉道:“不好意思哈,刚才听人说你弟弟不见了……是我多嘴了。”
要是绮年的弟弟真的不见了,身为姐姐的钟绮年怎么可能不着急呢?现在这么淡定,只能说明没走丢或者已经找到了。
钟绮年笑的大方,乐呵呵的:“没事没事,刚才我小弟还和我在一起呢,你的话吓我一跳。”
说着就吩咐虞仆:“郎珺不是回马车歇息了吗?你再多带几个人去守着郎珺。”
“是。”虞仆从善如流的应道。
朋友道:“原来如此,许是我听错了。绮年阿姊,妹妹给你道歉。”
钟绮年上前一步扶起她:“我怎么会怪你呢,咱俩这样要好,哦对了,你在哪里听说的?”
“虞仆去给我取茶时,偶然间听闻屋里面几个郎珺说的,以后我一定不会偏听偏信,不然误人名声可就糟糕了。”朋友一脸后悔。
钟绮年强行笑了出来:“几位郎珺啊,男人不就是这样,议论纷纷,无事生非,信了他们的话就是傻子了。”
朋友(傻子版):“……”
阿姊你刚才不是说原谅我了吗?
怎么又骂我咩?
“是是是,绮年阿姊你说得对,男人就这样。”朋友做错了事,现在颇有点忍辱负重的感觉。
人走后,钟绮年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咬牙切齿:“是谁他爹的走漏了风声?爹的,查出来老娘弄死他。”
即使是最坏的那种情况,也要尽可能控制知道内情之人的范围。如今这还没确定呢,谣言就满天飞了?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旮旯里都找遍了,也没找到钟念念,钟绮年愁的头都快白了。
家里也没人来个消息,她也不敢离开,生怕刚走钟念念就被找到。
哎,这种倒霉事怎么让她碰到了呢。
周翎宁从马球场过来,去参加最后一次投壶比赛,看到钟绮年在墙边踱步,面色很不好,但看到她也是勉强打了个招呼。
周翎宁问:“怎么了?”
钟绮年张了张嘴,没说话。
家丑不能外扬!
周翎宁想起刚才伍妤问过钟绮年,说:“伍妤从医馆回来,说你弟弟身体不适,在那里休息,她回去的时候你正好走……”
医馆留守的人本就不多,虞仆也是临时雇佣的,和这些贵家女君都不认识,只能通知附近的人,然后再慢慢找。通知的时候也不能大声嚷嚷说你们家郎珺在医馆呢,只能打着找钟绮年的旗号,等找到了再说。
但因为钟绮年着急找人,把所有熟悉的虞仆都派了出去,还小心行事,没暴露行踪,所以……就这么错过了。
“什么!!!”
钟绮年一脑门的汗,她大声问:“真的?”
周翎宁看她着急,心中思量着,强调了一下:“嗯,你弟弟在医馆。”
钟绮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虞仆慌忙给她顺气。
“不好意思,我失礼了。那我过去看看。”钟绮年说。
周翎宁微微点头,淡笑着应了一句。
看着钟绮年慌张而去的背影,她挑了挑眉。
钟绮年平日里走路都是极其有礼仪的,今日太过紧张,疾步到快跑,到医馆门口的时候还喘着粗气。
“劳驾,这里是不是有位郎珺,我……”钟绮年喘着气,急声问药童。
药童摇摇头:“没有。”
有希望后又失望,最难受的莫过于此。
钟绮年瞳孔微缩:“他什么时候走的?”
既然是严宁说伍妤告诉她的,她们也没骗他的必要,所以念念很有可能刚走,她追过去的话还能找到。
他自己乱跑什么呢?老实待着不行吗?
钟绮年不由得责怪起钟念念。
“走了有一会儿了。”药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