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衣女人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的回头看她:“你师父让我转告你四个字——佛道之争。”
边月:“???什么意思?”
黑衣女人却是摇头:“我只是带话,具体如何,你自己回去查史书,调查事情真相。”
说罢,女人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风衣,朝着营地外的方向走去。
她走得不快,就像凡人那样,一步一步,远离人烟。
边月不知道她在妖兽横行的乱世中有什么保命的手段,只能看着她走远。
“最后一个问题。”边月朝她大喊:“我的出生,既然是白清音算计来的,她为什么把我扔在那个鬼村子里不闻不问十多年?
如果我不自己逃出来,她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管我,接着去算计下一个孩子的出生?”
这次,黑衣女人回头了,她盯着边月,像是看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你师父很忙。”黑衣女人摇头无奈道:“她不是神,一个制定得再完美的计划,到了执行的时候,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让你出生在那个村子里,也不是她能掌控的。”
边月不接受这个解释:“她在忙什么?”
“忙什么?”女人低头一笑,却是摇头:“那是我们这一代的恩怨,已经与你无关了。
你没有死,她很高兴。”
边月喃喃:“不对……她从小就恨我……我绝对没有认知障碍。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的出生不够光彩,像个误来人间的小偷,任何一个三观正确的人都应该讨厌我这种存在。
后来我以为她恨我的母亲,恨整个千家,所以连带着恨我。
如今你们告诉我,这些都是错的。
那她还有什么理由恨我?”
黑衣女人沉默了,她在风中说:“你很在意白清音的看法?一个死人,她曾经想过什么,很重要?”
“当然!”边月咬牙切齿,声音几乎带上哽咽:“这个世上,我只在意她一个人的看法!”
“那真是太糟糕了。”黑衣女人在风中呢喃,若不是边月耳朵好,都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她恨的不是你,她恨你做什么呢?
不过也是一枚棋子罢了。
她恨的,从头到尾都是她这一生做的那些事啊。
违背本心,以杀戮之道行于世间。
她不是万丈红尘中的过客,而是陷得最深的那一个。
可明明,这不该是她的命运。”
边月:“……”
你在放什么屁?
然而,黑衣女人踩着平凡的步伐,以一个凡人的身躯,就这么在风中离开。
她像这世间的行者,走过万水千山,看遍花开花落。与天齐寿,岁月不老。不入世,冷眼看世间,如同一个真正的世外仙。
边月盯着女人走远的背影,唇齿之间反复咀嚼着那四个字——佛道之争。
佛道之争,古已有之。
两个不同的教派互相攻讦,今天我说你道家老祖其实是佛教门徒,明天你说老子化胡经,我佛门其实是你道家分支。
相爱相杀几千年,就没分出个胜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