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母连连点头:“一定来,一定来!!”
三小姐走的时候,就像她来时一般不留痕迹。
屠家两口子得了好处,笑得嘴都合不拢。
那明天送过来的“工钱”都没让两口子多想一会儿,径直讨论起这两个名额该给谁。
屠母的意思是,这两个名额就给家里的笨孩子,聪明的孩子努力努力能考上,到时候四个孩子稳稳入学。
屠铁匠的意思却相反,两个名额应该给家里聪明的孩子。聪明孩子在书院才能学得出来,有了名额稳稳进书院,将来才能拉拔家里的兄弟姐妹。
夫妻两个吵得不可开交,屠母来给屠娇娇收拾明天带去皇城司的行李时都还在念叨:“你爸那个老东西太功利了,笨孩子就不是他的种了?
强强和宁宁本来就被另外的一大一小欺负,要是还去不成书院,将来不是只能跟你爸一样打铁?”
“你们另外三个,高来低去,从那房檐上飞过,就跟走平地似的。随便动动笔,画道符就有人捧着钱上门求你们。
强强和宁宁以后只能在打铁房里跟烤猪一样熬着,才能有口饭吃,他们看了心里该多不是滋味儿?”
屠娇娇愣神,她还在想白天的事。
屠母见她不吭声,拿手指戳她:“说句话啊!”
屠娇娇慢慢转过眼珠,长叹一声:“妈,那你想怎么样?”
屠母咳了一声,道:“你跟你爸说,把两个名额给强强和宁宁,文文和安安,你好好教一教,保证他们能过入学考试,怎么样?”
屠娇娇死鱼眼:“……”
她也很忙的好吗?哪有时间带孩子?
屠母又不乐意了,继续戳屠娇娇:“娇娇,行不行?给妈妈一句准话!”
屠娇娇慢吞吞道:“再看吧……等我实习完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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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予馨的母亲丧礼办得更外隆重,白予馨还特意向边月告了假,安心跪在秦悦的灵前当孝女。
白予馨自问:我伤心吗?
自然是伤心的。
每一个人,只要不是没心没肺的,对生养自己的母亲,都有一份割舍不掉的孺慕之情。
可秦悦能作啊,太能作了。
作掉她爹对她仅有的一点儿客气和责任,作掉自己对她全部的感情。
“妈,你不能怪我。”白予馨一边烧着纸,一边在心里说给自己听:“你那么贪心,把谁都当成供养你自己的养料。
你成全你痴情完美的人设,成全你虐文女主的虐心值,甚至成全你离开渣男,大胆追爱的大女主人生。
可你就是从来不成全我。
我其实没想让你成全什么,只是想让你别把我拖进你莫名其妙的人生,可你连这个都做不到。
我混到今天不容易,你扒在我身上吸血不够,还嫌我不够听话,想毁了我。”
白族三小姐的母亲死于灾荒,死于瘟疫,死于妖兽之口,死于诡异,好像都不合适。
所以只能死于疾病了。
病了这么多年,该死了~
天已经黑了,白予馨把最后一张纸钱扔进盆里,冰凉的指尖擦干净脸上的鳄鱼眼泪。
“嘟”的一声,一碗金谷米粥摆在白予馨的面前,白楚楠的声音凉凉的传来:“你虽然一顿不吃饿不死,然老师让我过来帮你一把。
要是让你饿着了,不是显得我无能?”
白予馨暗自翻了个白眼,也没说什么,端起米饭就吃。
灵米味道清正,米粒在嘴里嚼开时的韧劲儿弹牙爽口,咽下食道后会化为精纯的灵气,没有半点儿渣滓堵塞经脉。
等白予馨干完一碗米饭,白楚楠才继续道:“你那个弟弟,你打算怎么办?带回你的宁馨殿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