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芊沫端坐床沿,手指微微收紧。当夏泽推门而入时,她猛地站起身,一把扯下红纱。
“夏泽,”她的声音冷如寒冰,“你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婚事虽是先王所定,但我季芊沫既为卫王,便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你若要这卫国王权,我绝不会拱手相让。”
夏泽静立片刻,缓缓走到桌前,执起合卺酒:“陛下多虑了。夏某此来,非为王权,亦非为难陛下。”
“那为何?”季芊沫挑眉,“以你在大周的权势,何须来这小国。。。”
“为了一局棋。”夏泽轻声道,将一杯酒递给她,“一局未完的棋。”
季芊沫怔住,接过酒杯却未饮:“什么棋?”
夏泽唇角微扬:“天下棋。”
合卺酒毕,夏泽忽然道:“陛下可知,北狄为何近期频频犯境?”
季芊沫蹙眉:“自是觊觎我国土地。”
“非也。”夏泽摇头,“是因有人许诺,若助其成事,愿割让卫国三城。”
“谁?”季芊沫一惊。
夏泽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三日前截获的密信。陛下请看。”
季芊沫接过信函,越看越是心惊:“这。。。这是大周太后的笔迹!她为何。。。”
“莲祎。”夏泽轻声道,“她吃醋了。”
季芊沫抬头,次认真打量眼前的男子。白绫覆眼,却似能洞察一切。她忽然意识到,这桩婚事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那你打算如何应对?”她不自觉问道。
夏泽唇角微扬:“且让她闹一闹。”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夏泽袖中铜铃无风自动,出一声极轻的“叮”。
“有客到。”他轻声道,忽然揽住季芊沫的腰,闪至屏风后。
几乎同时,数支弩箭破窗而入,正中他们方才所站之处。
“待在此处。”夏泽低语,身形一晃已至门外。
院中,十余名黑衣刺客正与侍卫缠斗。夏泽立于阶前,袖中铜铃再响,刺客们动作忽然一滞,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束缚。
不过瞬息之间,刺客尽数被擒。
夏泽走至一名刺客前,俯身轻触其额心。那刺客忽然浑身颤抖,口中喃喃:“太后。。。万岁。。。”
话音未落,竟已气绝身亡。
季芊沫冲出房门,恰见这一幕,不禁骇然:“他们。。。”
“死士。”夏泽淡淡道,“莲祎闹脾气的手笔。”
他转向季芊沫,忽然微微一顿:“陛下受伤了?”
季芊沫低头,才现手臂被流箭划伤,鲜血正渗出衣袖。方才情急之下竟未察觉。
夏泽自怀中取出一枚白玉瓶,轻洒药粉于伤口。奇妙的是,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疤痕。
“这是。。。”季芊沫惊讶。
“生字棋的药力所化。”夏泽简单解释,忽然抬头望向夜空,“醋意不小。”
翌日清晨,夏泽与季芊沫一同接受朝臣拜见。
正当礼仪进行时,一骑快马直闯宫门。信使跌跌撞撞奔入大殿,跪地急报:
“北狄大军压境,已连破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