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光啊。”
李岁珒想起那表象平和的幻境,和那冰棺中美貌女子,仍心有余悸,咕哝地补充道,“那什么雪裔族的圣女。”
“还好雪裔族的大祭司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仅没有将琢光尸体消散的事情怪在我们身上,还赠了我们三滴九鼎白芽露,把我们送出了银界大雪山……”
后面的话周僖没有再听,她反复呢喃着“琢光”这个名字,神思有些恍惚。
琢光?
琢光……
是琢光氏,云开吗?
周僖忽然有些坐不住了,她看向三人,“你们随我来。”
沉霜拂猜到周僖有话要同大家说,但这里不是很方便。
而且周僖的反常是从李岁珒提到了雪裔族圣女琢光开始的,那她要说的事情与琢光有关?
可周僖连银界大雪山都没有听说过,怎么会和圣女琢光有牵扯呢?
沉霜拂满腹疑惑,但也不着急,反正周僖会说的。
谢陵真抱着剑,神情从容,没有什么八卦之心。
李岁珒则不在状况之内,他抱着付了灵石但还没有喝完的半坛酒跟上,“去哪啊?”
“客栈。”周僖扔给他简短的两个字。
她住的这家客栈是九霞山的资产,安全性很高,房间内有各种法阵,周僖关了窗后开启隔音结界。
李岁珒被她的严肃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周僖姐,你要说啥啊,搞这么大阵仗……”
周僖翻他一个白眼,“不听就出去守门,哪这么多废话。”
李岁珒连忙做了个闭嘴的动作,拉开板凳在桌前坐下。
周僖双手掐诀结印,身前逐渐浮现一团淡蓝色的灵光,最后化为一卷玉简。
她把玉简铺开,从右往左数到四十,抽出这片玉简,放在桌上,上面的字刻画得实在是太小了,沉霜拂眯了眯眼也才勉强看见一个“开”字。
周僖手指一点,敕令道:“大。”
玉简“噌”地一下长大,占据了桌子的一半。
“周云开是谁?”李岁珒单纯地问道。
周僖手指往下一点,没好气道:“多看几个字要死啊,周云开,我族第四十任神女,原名琢光云开。”
“琢光云开……琢光!”李岁珒大吃一惊,“她是雪裔族的琢光圣女?”
周僖神色凝重,“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你们口中的那位琢光圣女,这玉简上有她的画像,你们看一眼吧。”
周僖掐诀过后,玉简上飘浮起星星点点的灵光,在半空勾勒出一个手执白梅的女子形象。
李岁珒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连沉霜拂和谢陵真眉眼间也俱是惊讶。
“如果雪裔族的圣女琢光就是你们巫族第四十任神女周云开,那我能明白为何她只拉了我们三人进入幻境,而没有让雪裔族的阿梅令和古蛮进入幻境了,是因为我们身上有你的气息对吗,周僖?”
周僖说是,沉霜拂又问她那个白坛是什么。
“是神女坛。”她说,“这本来是我们家族的秘辛,不该讲与外人听的,但我现,这些族规家训早就该被遗弃了,神女巫姜不值得供奉信仰。”
就像朗旭不愿意承认神降者周阳晖是他,周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只是神女巫姜的一世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