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炎红赤须,身形魁梧,身高两米有余。
他赤着上身,下身以麂皮遮盖。粗壮双臂一手执干,一手持戚,干戚都由山松制成。
“别看我的武器是木头的,但一旦打起来,它们就会化为熊熊烈火,能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燧炎上身肌肉虬结,而一些赤红的纹身遍布全身。
即便在黑暗中,这些纹身也散着如岩浆般的暗红色光芒,里头充斥无穷爆力。
“听说那戊墟魔君不死不灭,即便将他砍手砍脚也能再生。”
“但我是他的克星,我的神火产生的高温能够将人瞬间变成气。”
“没错,只要温度足够高,人可以直接变成气体。”
“他再生,我便将它斩成雾!烧成烟!”
他臂上岩浆纹路灼热暴涨:
“只要我的‘神炎’够烈,魔君的污血烂肉也要化得渣都不剩!”
这时。
“咻——!”
一声清越悠长、仿佛九天落雪的轻鸣!
右方林冠之上,一道绚烂的彩影骤然冲破昏暗,如同撕裂夜色的神鸟凤凰!
彩衣飘飘,云袖流霞!
“你们燧峒人崇拜神火,而我们梧郦人崇拜玄凤,所以我的名字叫做凤舞。”
凤舞体态轻盈得仿佛失去了重量,足尖在巨大蕨叶上轻轻一点,旋身落地,几近无声。
也只有那以梧为母,以桐为父的水南之地,才能育出这般婉约如诗的女子。
“燧峒神火焚尽污秽,可魔君之力岂是烈火能尽除?”
女子声音婉转,却带着化不开的凝重哀伤。
她抬起头,一张如月宫琼华雕琢的面庞暴露在昏暗林光下。
细眉如弯黛,凤目含星泪。
身披五彩羽衣,其上流转的奇异光华如同活着的翎羽纹路。
她一双优雅凤目抬头望向夜空,如星般的眸子中充满浓浓悲哀:
“月神……在哭泣!清冷的光已被魔君所噬!”
“望舒部族的祭司啊……成了魔君帐中之奴!月女之血啊……染污了供奉月华的祭坛!”
“魔君的爪牙甚至翻越了十山九水,盯向已经和平三百年的梧郦。”
“但我继承了玄凤留世的神力,能将魔君放逐永恒的虚空。还我山河水净,天地月明!”
夜穹的月亮格外明亮。
她纤纤玉手握紧羽衣中滑出的兵器——一柄流淌着星月般清辉的青铜神剑!
剑身如展翅神禽的一支金羽,无数更微小、玄奥繁复的符文羽纹镌刻其上,散着能切割一切有形无形之物的锐利寒意!
紧跟着。
伴随一阵嘻嘻的笑声。
只见黑暗中缓缓涌出一个人形。
她就如从黑暗中诞生,当她不动时,完全和黑暗融为一体。
“嘻嘻嘻嘻,真是狂悖!”
她身材娇小,可胸脯却格外丰满高耸。
她穿着黑色羽衣,仿佛用乌鸦或黑鹤之类的羽毛织成。
头上戴着黑色羽冠,面上却有一个遮住上半张脸的扭曲面具,面具材质似是张长满木疙瘩的树皮,上面没有五官,只有一个扭曲的漩涡形状。
面具下露出精致的唇瓣和下巴,皮肤苍白,双唇缺少血色,彷佛多年生活在暗无天日之地。
一双枯槁小手,正神经质地捻动着几根干瘪鸟骨。
“魔君荡平征服的,又何止区区一个望舒部族?”
“他麾下大军已经征服了这无穷大山几乎所有已知之地和未知之地。”
“湖泽熊国乃是千乘之国,也已经被魔君一月所灭,熊王头颅被制成颅灯,点亮魔路。”
“依卢之险冠绝天下,也被魔君七日攻破,依卢女王和贵族被当做人牲用于燎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