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再生变故。
当即赵保厉声反斥:
“徐龙!你身为御前侍卫,不去护驾杀敌,反而在此阻拦圣驾回宫,与那些正在行刺的贼子有何区别?!”
“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刺客内应,想要造反吗?!”
第一守正刚刚松开的眉头再次紧紧锁死,他持剑而立,面色阴沉如水,再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忠于职守,只认皇帝本人。
若赵保真是在挟持皇帝,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行,否则就是助纣为虐。
徐龙面对指责,冷笑一声,显得义正词严,底气十足:
“正因我是御前侍卫,深受皇恩,才更要明辨忠奸,确保陛下绝对安全!”
“尔等若心中无鬼,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敢请陛下现身,亲口说一句话?”
“哪怕只是一句‘朕安好’!只要陛下金口一开,我徐龙立刻磕头谢罪,跪迎圣驾入宫,并亲手为陛下斩尽眼前这些叛逆之徒!”
这话如同毒针,直击赵保最脆弱的要害!
他知晓,皇上根本不可能现身。
赵保眼角控制不住地剧烈一跳,强行压下心中慌乱,色厉内荏地喝道:
“陛下龙体欠安,染病已久,太医嘱托绝对受不得夜风侵袭!此乃人尽皆知之事!”
“你此刻强要陛下露面,究竟是何居心?!若是让陛下感染风寒,病情加重,你这颗狗头担待得起吗?!!”
“第一统领!徐龙分明是刺客内应,意在拖延时间,等待城外同伙!还请将其拿下,以正国法!”
第一守正依旧如同岩石般沉默着。
他只相信证据,只遵从皇帝明确的指令。
赵保见第一守正态度再次变得暧昧不明,心中焦急如同火焚,不由得下意识地瞥向墙角的梁进,期望他能有所行动。
却见梁进不知何时已将关着赵御的巨大铁笼拖到了相对安全的墙角,给赵御服用下了一些疗伤的丹药。
随后他自己则盘膝坐在笼边,双目微闭,仿佛对眼前这决定生死的激烈对峙仿佛浑然不觉,毫不关心。
又仿佛……在等待什么。
赵保心中顿时大为诧异和不解,不知在这生死关头,梁进到底在干什么?
此时,徐龙见第一守正沉默,自觉占了上风,再度向前逼近,语气变得无比决绝:
“赵保!你既不敢让陛下开口,那便给本官滚开!由我亲自上辇查看!”
“若陛下圣体安好,未受胁迫,我徐龙今日认打认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若陛下有何不测……”
他眼中凶光爆闪,手已按在了刀柄之上,
“我第一个宰了你这祸国殃民的阉狗!”
说着,他不再犹豫,大步流星就朝着龙辇走去。
赵保脸色一变,身形如鬼魅般一晃,再次死死拦住去路,声音尖利:
“放肆!龙辇乃陛下私密之所,岂是你能擅闯的?!给我退下!”
徐龙耐心耗尽,猛地一掌拍出!
“挡我者死!滚开!”
这一掌汇聚了他三品修为的全力,掌风凌厉呼啸,灼热的火属性内力澎湃涌出,空气都似乎被点燃。
意图一掌将赵保这拦路石彻底震飞重创!
“嘭!”
沉闷的响声爆开!
掌力结结实实印在赵保看似单薄的胸膛之上。
然而,下一瞬,徐龙脸色骤变!
他感觉自己的磅礴刚猛的内力涌入赵保体内,竟如同泥牛入海,石沉深渊,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而赵保的身体呈现一种极其诡异的、违背人体结构的柔软和扭曲,仿佛没有骨头一般。
同时脚下传来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
“嘭!嘭!嘭!”
赵保脚下的数块厚重青石板寸寸龟裂,继而无声地化为齑粉!
地面以他双脚为中心,硬生生被踩得向下塌陷了足足三尺有余,形成一个触目惊心的坑洞!
他竟是将徐龙那足以开碑裂石的恐怖掌力,通过这种诡异的方式,尽数导入地下!
“你……你这是什么邪门武功?!!”
徐龙骇然失色,瞳孔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