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恭?那是史书里的佳话,是戏台上的唱词。
皇家的兄弟,生来便浸在猜忌与算计的毒液里。这位初次谋面的皇兄,开口便是质问,眉宇间尽是嫌憎,何曾有过半分骨肉相询的温情?
皇帝眸光深沉如渊,死死盯着那张与祁王酷似的脸,强压下翻腾的杀意。
他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努力在脸上堆砌出属于兄长的、带着惋惜与痛心的神情:“你是天家血脉,生而尊贵,岂容流落草莽,为人鹰犬?你本该有名有姓,有爵位封邑,享亲王之尊。是那包藏祸心的逆贼,生生折断了你的羽翼,将你推入这污浊泥潭,做了他见不得光的影子。你心中,难道就不恨?不怨?”
字字句句,如同淬毒的蜜糖,直刺夜枭心中最深的隐痛与不甘。唯有激起他对祁王的恨,才能将这柄危险的暗刃,暂时握在自己手中。
“亲王之尊……本该……”夜枭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如同被重锤击中。
那冰封了数十年的心湖,那层由怨恨、卑微和绝望凝结成的厚厚冰川,在皇帝描绘的、那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的“本该”面前,轰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
他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震,眼中厚厚的冰层下,骤然翻涌起复杂至极的滔天巨浪——有不敢置信的狂喜,有被巨大命运捉弄的悲愤,更有一种被深埋的、对“被承认”的极度渴望。
“皇兄!”
夜枭跪伏在地,放声痛哭。
多年的委屈,终于宣泄出来了。
原来,他有机会生活在阳光之下的啊!
他本该拥有和祁王一样尊贵的身份,美好的人生。
皇室,没有将他拒之门外。
是祁王欺骗了他。
“皇弟。”思忖再三,只能如此称呼。
夜枭哭得撕心裂肺,叩头求道:“请皇兄赐名。”
可怜他活了四十多年,却没有自己的名姓。
皇上略一沉吟,他要的只是名字吗?
他要的是亲王的封号和皇室贵胄的尊荣。
只是,他做了祁王的鹰犬多年,还有这个资格吗?
“皇弟,事关皇室血脉,不可马虎从事。虽然朕已经认下你了,但是你凭空出现,还是会遭到质疑。总要有人证明你的身份,朕才好让你认祖归宗啊!”皇上为难的叹息。
“皇兄,臣弟能找谁证明呢?当年为我接生的稳婆,还有抚育我的嬷嬷都不在了。我母妃和舅舅已经故去,谁能证明我的身份呢?”夜枭无比焦急。
他太想拥有皇上描绘的那一切了。
“祁王进京之后,他会为你证明的。”皇上淡声说道,“咱们兄弟夜来个三堂对案吧!”
他脸上笑容不变,眼底却晦暗不明。
“祁王?”夜枭眼中的热切如蒸腾的水雾,慢慢消失了。
他和祁王的关系至亲至疏,他做了祁王多年的影子,存在于黑暗之中,祁王会让他站在人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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