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息怒!孟尔他……他心系师尊,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求天神恕罪!”
殿上,天神的指尖在白玉宝座上轻轻敲击,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像是在为净烈宁的求饶计算着时间。
他心中早已怒火中烧:
岩洪已诛,凌博渊已囚。
没想到他们调教出的徒弟,竟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敢在他的神殿上如此放肆!
连门口那群废物天兵,也任由他长驱直入,简直是奇耻大辱!
然而,当他的目光从云端落下,扫过跪地抖的净烈宁,再到一脸桀骜的乌孟尔时,那滔天的怒意,竟在瞬间化作了一抹春风般的和煦笑意。
他甚至无奈地摊了摊手,声音温和得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嗨!井龙王,快起来吧!”
“你这老毛病,怎么还动不动就下跪了?”
他的目光转向乌孟尔,笑意更深,却丝毫未达眼底:
“龙族太子,本座何尝不想放冰神出来?”
“只是那天罚之门,自古有进无出,规矩如此,本座也爱莫能助啊!”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与“鼓励”:
“除非……冰神能像上次那般,凭一己之力打破绝地,方可重见天日。”
话虽如此,天神心中却冷笑不止:
上次是本座失策,低估了他化水之能。
这一次,本座早已将那方绝地炼化成无上囚笼,任他神通广大,化水成气,也休想再逃出分毫!
乌孟尔缓缓上前,将净烈宁扶起,动作不卑不亢。
他转过身,那双金色的龙眸再次锁定了高天之上的神座,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先是轻叹一声,仿佛由衷地赞同:
“哎!……天神所言极是。”
话锋却陡然一转,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天真”与“困惑”:
“只是……没了师尊坐镇冰川,那万载玄冰,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他顿了顿,像是在认真思考一个难题,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届时,凡间化为汪洋,我四位舅舅的东海、西海、南海、北海……怕是也要连成一片了。”
他摊了摊手,露出一副“我有一个好主意”的表情。
目光扫过诸神,最后定格在天神脸上。
他用一种近乎商量的口吻问道:
“要不……我们请女娲娘娘再开神恩,重塑人形?”
“给每个人都添上鱼尾和鱼鳍,这样一来,大家都能在水中安居乐业,岂不两全其美?”
话音落下,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这番话,与其说是建议,不如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所有不作为者的脸上。
末晓浮站在人群中,听着这番“胡言乱语”,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怀里的小白兔,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心情,动了动耳朵。
末晓浮心中苦笑:
这小子,简直和岩洪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骨头里都透着狂傲。
这话说得是痛快,可也太会作死了……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捏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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