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纶,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你窦纶亲笔签、盖有青州指挥使印信的正式手令,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王焕那狗贼就是拿着你这道催命符,不顾我与陈总管等人跪地苦劝,仗着你的势强行驱赶种马前往简易马场,这才酿成今日之祸!”
“不。。。不可能。。。这是你伪造的!!”
窦纶还在试图挣扎,但一旁被牛大力待人压着的王焕早已低下了头。
“伪造?”
一直沉默的陈平此刻也挣扎着上前一步,眼神漠然地看着窦纶说道:“窦大人,当日在马场,王焕参将手持文书,趾高气扬,我等数十人皆可为证!”
“您那大印盖上去的红泥,还是我马场库房特供的朱砂印泥。要不要当场验看?”
他的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窦纶。
如今铁证如山,人证物证俱在!
窦纶张着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慢慢低下了头。
此时的蔡福已经看完魏无忌呈上来的文书,又看了看已经彻底不说话的蔡福,脸上的震怒渐渐化为一种深沉的冰冷和肃杀。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恢复了宦官特有的那种不带感情的平稳,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裁决:
“窦纶玩忽职守,欺瞒特使,祸乱马政,罪证确凿!”
“即刻剥去官服,打入囚车!”
“待杂家回京,禀明圣上,再行落!”
“雷横、王焕等一干从犯一并拿下,严加审讯!”
说罢,他转向许琅微微躬身,“国公爷,青州马场遭此浩劫,百废待兴。”
“当务之急是善后防疫,重振马政,此间事务还需国公多费心了。”
许琅微微颔,“蔡公公放心,即日起青州马政,由本公亲自整顿!”
窦纶被拿下,也就意味着青州的控制权再度回到了他的手上。
至于善后工作,在这个计划制定之时便早有对策。
很快,一条条命令开始传了下去。
马场从即刻开始权力封锁,所有染病马匹,无论新马旧马就地隔离。
针对染病马匹,调集马场所有有经验之兽医、马夫,不惜一切代价救治尚有希望之马。
已死马匹则深埋焚毁、严格消毒,绝不可令疫情扩散。
除此之外,许琅还派遣牛大力带着黑袍军精锐即刻接管云丘马场全部防务。
胆敢擅闯种马区、干扰马场正常运作者,无论何人均以危害军资论处,格杀勿论!
命令之下,云丘马场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运转。
。。。。。。
宋洛城北门外,一个庞大的车队正在做着最后的出行准备。
几辆罩着青布的囚车沉重地停在路中央,窦纶以及雷横等一干人等垂头丧气地坐在其中。
数十名身着御前禁军服色的精锐骑士手按刀柄,面无表情地拱卫着囚队,肃杀之气弥漫。
一辆装饰简朴却不失威严的朱轮马车停在队伍前方,身着深紫色常服的蔡福正站在车辕旁与许琅聊着天。
“此番马场祸事若非蔡公公明察秋毫、秉公处置,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