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旧伤未愈的沈砚璃再次试图利用自己已经画好的卷轴引动大地的土灵,将地面转化为流沙,但自己受到的反噬更加严重,命符空间里的青衡出阵阵哀鸣。
随着一阵地面的震动,流沙开始逐渐扩大,但为的杀手冷笑着甩出无数剑气:
"副城主有令,活要见人——"
薛婉儿突然扑向沈砚璃,用后背挡住飞射而来的骨钉。三寸长的铁钉没入她肩胛骨时,萧凛强行运出的剑气终于冲破禁制,将最近的黑衣人连人带剑劈成两半。但更多的玄铁锁链从地底钻出,缠住他裸露的白骨。
等到尘埃散去,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生过。
沈砚璃是被浓重的药味呛醒的。
薛婉儿苍白的面容在铁栏外一闪而过,她颈间戴着抑制灵力的陨铁项圈,却仍用口型比划着:"蛊王在萧远左耳。"
"好侄儿还是这么急躁。"
萧远的声音带着金石相击的颤音,他手中的药碗泼在萧凛脸上,褐色药汁顺着青年开裂的唇角流进锁链。
地牢穹顶垂下的铁链上吊着一个铁棺,昏迷的萧自在此时面色青,正躺在铁棺中,心口插着七根细的几乎看不见的银针,每根针尾都连着蠕动的蛊虫。
萧凛挣得铁链哗啦作响,他盯着萧自在丹田处溃烂的伤口:
"九幽冥蛊必须用至亲血脉温养。。。你从十五年前就开始下毒!"
"错!"
萧远突然捏碎药碗,瓷片划过萧凛脸颊,
"是你出生那日,我就把本命蛊种进我的丹田温养!"
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疤痕里竟嵌着半块城主令,"凭什么他萧自在能执掌天机城?就因比我早出生三刻?"
沈砚璃突然出轻笑。她染血的指尖轻轻敲打陨铁项圈,每敲一下,萧远心口的疤痕就渗出黑血:
"古籍上说九幽冥蛊最喜饲养人的精血,只怕副城主现在精血亏空,命符衰弱,灵力流转越来越慢了,怕是这辈子无法进入化神期了……"
地牢四壁的烛火瞬间变成青色。
萧远暴怒地掐住她脖颈,却突然惨叫缩手——他掌心爬满金色符文,正是沈砚璃昏迷前用血画在项圈内侧的真言篆。
“以名为契,真言显形!”
虽然真言篆对于萧远这种即使是还差半步就元婴的强者根本管不到多久,但也能套出话来。
薛婉儿趁机将藏在舌底的药丸弹进萧凛口中,青年眼中泛起冰蓝色光芒。
"你故意激我触碰项圈。。。引起九幽冥蛊对我产生怀疑,引反噬!"
萧远挥刀斩断染咒的右手,断腕处钻出漆黑的蛊虫,"但你们根本破不了护城大阵!任你什么术法,都不可能知晓阵枢所在!"
他疯狂大笑踢翻刑架,却不想,原本好好躺在铁棺中的萧自在重重砸在沈砚璃面前,老城主浑浊的瞳孔突然清明一瞬:"凛儿。。。阵眼在。。。"
萧凛的剑气在此时劈开陨铁项圈。青年浑身浴血却站得笔直,金灵剑指向萧远咽喉:
"你不配提父亲的名字。"
沈砚璃突然扑向滚落的烛台,火焰舔舐她掌心时,青衡残甲上的土灵之力突然灌入地脉。
整座地牢剧烈震颤,薛婉儿先前暗中撒在墙角的药粉遇火成烟。
紫色毒雾中,萧远脸上的蛊虫开始反噬,沈砚璃趁机拽着萧凛给薛婉儿解开陨铁项圈,并护着萧自在走向暗道入口:"萧远!护城大阵的阵枢在哪?"
萧远死死咬住牙关,却还是嘶哑的说出了阵枢所在,“在我断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