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能为姑娘弄到夫人当年服用的那种假孕药。”
“这……可算作证据?”
裴桑枝:“自是算的。”
胡嬷嬷的潜力,就像棉花里的水,只要肯挤挤,总还是有的。
“那……”胡嬷嬷一脸期盼地望向裴桑枝。
裴桑枝并未吝啬:“萱草的卖身契,我会给。”
胡嬷嬷:自由身,有了!
胡嬷嬷“咚咚咚”朝裴桑枝连磕三个响头:“五姑娘,最大的证据,就是老奴自己。”
“只要您答应让萱草一生衣食无忧、平安终老,老奴愿拼上这条性命,为您揭开当年的真相。”
“老奴毕竟是夫人最信任的陪嫁嬷嬷,我的话,总归还是有人肯信的。”
裴桑枝望着胡嬷嬷斑白的梢,语气幽深:“若萱草体会不到你这片苦心,反认为是我逼你赴死……她会不会因此恨我?”
“倘若她心怀怨恨,甚至对我出手,以我的性子,是绝做不到以德报怨的。”
“留她一个全尸,便已是我最大的仁慈。”
胡嬷嬷毫不犹豫道:“五姑娘放心,萱草只会以为,是夫人怕当年旧事败露,要杀我灭口,我不得已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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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被老奴养得娇憨蠢笨,心思简单。”
“更何况,老奴今日来求姑娘,是为给萱草寻一条生路,而非教她替我报仇。”
“五姑娘……从来都不是老奴的仇人。”
裴桑枝:“可。”
“她不上赶着找死,我也不想手上再多沾一条人命。”
“不知胡嬷嬷……打算如何行事?”
胡嬷嬷道:“老奴听闻,已致仕的周老大人向驸马爷递了拜帖,说要前来拜访。周老大人曾任大理寺少卿、兵部尚书,阅历深厚,或许能看出许多老奴未能察觉的疑点与证据。”
“况且夫人曾提过,周老大人收了元夫人萧氏的侄儿为关门弟子。有这层关系在,他必会竭尽全力彻查元夫人萧氏之死,以及您的身世真相。”
“因此,老奴打算待周老大人登门后,便去求见驸马爷,请他为我做主。”
“毕竟,夫人也算是驸马爷的儿媳!”
“若五姑娘觉得,家丑不可外扬,那老奴再另想别的法子。”
裴桑枝轻笑一声:“什么家丑外扬不外扬的?既要我的身世无人指摘,这事就不得不扬。真正不堪的,又不是我的生母与兄长。”
“她背负了这么多年与知客僧私通的污名,也该还其清白了。”
萧氏这一生,确确实实是毁在了永宁侯与庄氏手中。
萧氏当真无能吗?
倒也并非全然因为萧氏软弱可欺。
起初,萧氏顾忌的是萧氏一族的清誉和未嫁女子的婚事。
后来,成了弃妇,娘家又已落魄,而永宁侯却是朝中新贵,她的一举一动皆在永宁侯和萧氏的监视之下,早已失去了任何反抗的余地。
更遑论,萧氏与永宁侯之间还夹着一个裴惊鹤。
那夜萧氏未向徐院判求救,恐怕不止是担心腹中胎儿暴露,更是为裴惊鹤的前程考量。
永宁侯早已认定萧氏放荡不堪,一旦有孕之事瞒不住,她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一碗堕胎药。
但,那个被打死的衣衫不整的男子还横尸院中。
若有外人插手,裴惊鹤有一个“死性不改”、下堂后仍与人私通的生母,他又该如何自处?
若是再有人将这盆污水泼向裴惊鹤,质疑他的身世……
软弱的萧氏,也在竭尽全力的护下她的儿女。
“胡嬷嬷,你再与我说说,裴惊鹤回府之后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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