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旦他睡着,老太太就必定会出来护着,说:“要跑你自个儿跑去,孩子睡着了还给弄醒做什么,就你手欠。”
后来次数多了,直接给他练出了沾床就着的本领。
*
褚云降见状愣了愣,缓步走过去,在沙旁半蹲了下来。
小家伙睡得还挺香,小眼睫轻轻颤着,像是做了什么美梦的样子。
她亲了亲他的鼻尖,伸手将他抱了起来,而后看了路阔一眼。
目光在触及他肌理鲜明的胸膛后,慌忙偏开了视线,说了声:“我送他回房间。”
而后就匆忙转身,往褚禾易的小房间走过去。
将小鬼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她又亲了亲他的小额头,才关了灯走了出去。
路阔依旧坐在先前的位置,视线停留在电视上,听到脚步声后挪动视线看过来。
他刚洗完澡,英挺的眉眼沾着潮气,头湿漉漉的。
四目相撞了一瞬,褚云降就急忙错开了视线,而后指了指身后:“你……你待会儿睡房间里,我睡沙。”
算了,就当做好事积德了。
路阔没说话,半靠在沙背上看了她片刻。
须臾,眯着眼睛舔了舔腮,说了声:“我们之前还没聊完。”
褚云降温言顿了顿,终是将视线挪了过去,默默与他对视了一阵,而后微叹了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说了声:“聊吧。”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
路阔看了她几秒,问了声:“孩子……”
“你的。”
他还没问完,她直接抢先一步回答了,神情十分的坦然自若。
那模样,如果不是知道当年最想要孩子的人是他,都还会以为,她这带球跑是因为他不愿意要呢。
路阔闻言似是嘲讽地嗤笑了一声:“你挺能耐啊,直接剥夺了我的知情权?”
褚云降抿着唇静默了片刻,忽视掉他那明晃晃的胸膛与腹肌,看着他的眼睛,缓声道:“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可以不告知你,而且我有独自抚养他的能力。”
路阔忽地皱了皱眉,指了指茶几上的药品袋:“你所谓的能力就是带他去医院,自己一个人都忙不过来吗?”
讲到这,他又想起了今早看见她撞了腿,都腾不出手揉的样子。
真的是又倔又犟。
想想就来气。
褚云降看了眼药袋,才接着说:“有保姆阿姨的,只是刚好今天请假了。”
“那也是我儿子!”话音刚落,路阔就气冲冲地接了茬儿,根本不在乎她有没有保姆阿姨这件事。
褚云降闻声顿了片刻,微微叹了声:“在法律上,非婚生子和婚生子享有同等的权利,我们不可能结婚,那你也就没必要知道他的存在。”
路阔拧眉看向她:“怎么不可能?你当时如果告诉我……”
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了她斩钉截铁地回答:“就是不可能。”
路阔被堵得一时语塞,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要跟她争论一番,怎么不可能,哪里就不可能了?
孩子都有了,路家还能说什么不成?
现在都懒得讲,他这边没问题,那就是她那边有问题呗。
还用猜吗?
她不乐意嫁呗!
一想到这,他就更烦了。
“那你这么不乐意,你还生他做什么呢?依照你当时的性子难道不应该堕了吗?”
话音刚落,四周就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