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所谓的圈子!
如诗和宛如虽没完全弄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但她们机灵,知道照吩咐办事便是。
于是,愈卖力起来。
此时的皇宫里,朱元璋对胡大老爷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关注,这会友馆的事儿,自然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如诗和宛如如今已是胡府的侍妾,虽未住进主宅,但户籍早已归入胡家名下。
这是胡大老爷表明身份后给她们的交代,总不能让她们没个着落。
如今,胡府侍妾亲自操持会友馆,又有胡大老爷暗中撑腰,引得应天城的官员们心痒难耐,毛骧岂能不上报?
没过几日,毛骧便将一份详尽的调查报告呈到了朱元璋面前,连会友馆的会员名单都列得清清楚楚。
朱元璋翻看着报告,挑了挑眉。
“惟庸这会友馆,竟不是专营的?”
毛骧无奈一笑:“回皇爷,不少人去那儿,还真是冲着饭菜和茶点去的。”
“不瞒您说,臣也有那里的金卡,会费都交了。”
“臣亲自去过,确实舒坦。”
“里头没那些不懂规矩的,也没商贾凑热闹,来往的都是官员和家眷,所以格外清净。”
“在那儿与同僚小聚,说点什么也不必担心传出去。”
朱元璋听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看来,胡大老爷这是另辟蹊径了。
至于,朱元璋相信,胡惟庸还不至于靠这种偏门营生捞钱。
毛骧又补充道:“打牌自然是有的,无论是宫里的麻将,还是胡大人新弄的扑克牌,那儿都能玩。”
“不过,得自己组局,店家不插手。”
“店家只管卖饭菜、茶水、点心,别的概不掺和。”
“他们倒是备了精致的筹码,可客人怎么算,店家一概不管。”
听到这儿,朱元璋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
就说嘛,惟庸怎么会喜欢那些旁门左道,现在看来,丰俭由君、安守本分这事儿,惟庸确实做得不错。
至于不准官员经商的规定,实际上朱元璋早就知道不少人私下偷偷做生意,而且都不是什么正经行当。
别人都能做,胡惟庸为什么不行?更何况,这可是他的老兄弟、亲家啊!
对于朱元璋来说,胡大老爷这点小小的违规,已经是官员里表现最好的了。
至少,麻将、扑克都是胡大老爷自己明的。
胡府私房菜的名号,也是胡府的厨子在胡大老爷指导下正儿八经闯出来的。
再加上这会友馆没做什么违禁买卖,说白了就是个吃饭、喝茶、打牌消遣的地方。
这种买卖要是都禁了,那得先把其他家借着公家名义卖粮食、布匹和各种稀奇玩意儿的店铺先封了。
不然,胡大老爷肯定不服气。
这么看来,胡大老爷确实担得起朱元璋“最守规矩”的评价。
至此,朱元璋对这事儿彻底不管了。
哪怕报告上说,胡大老爷推出来的两个妾室已经在应天城筹备开分店了,朱元璋依旧没插手。
这点小生意要是都拦着,未免太不给面子了。
不管,不管挺好!
朱元璋甚至能自我安慰——将来胡大老爷百年之后,这家业不还是胡仁彬的?
毕竟他就胡仁彬这么一个孩子。
而胡仁彬的正妻是谁?是他的安庆公主啊,兜兜转转,不还是老朱家的人得利?
所以,没啥好说的,就当没看见吧!
如诗二人自然不知道这些内情。
她们看着会员费和消费额不断攀升,眼睛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