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黎话锋一转,“不过在下向来不信这些神鬼之说,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绸缎生意来得稳妥。”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茶马互市的行情,池黎便起身告辞。吕德昌亲自将人送至府门,看着对方离开。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池黎将自己带过来的小布偶留在了吕府。
池黎带着季青在云州城最繁华的商街上缓步而行,不时驻足在各色店铺前。
他先是在"锦绣坊"订了二十匹上等云锦,又在“茗香阁”买了十斤顶级雪芽,最后甚至在一家饰铺子挑了几样精巧的珠钗。
“大人,”季青抱着一堆货单,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咱们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池黎随手拿起一匹流光溢彩的云锦,在阳光下细细端详:“做戏自然要做全套。”他压低声音道,“那吕德昌估计现在都还派人盯着我们呢?”
季青恍然大悟,立刻挺直腰板,故意提高嗓门:“公子,这批云锦花色极好,老夫人见了定会欢喜!”
“嗯。”池黎满意地点头,又拿起一支金丝嵌玉的步摇,“这个也包起来,送给表小姐。”
两人就这样在街上逛了整整一个时辰,几乎将云州城最贵的铺子都转了个遍。
池黎出手阔绰,时不时还故意与掌柜攀谈几句京城的行情,活脱脱一个纨绔商贾的模样。
“大人,差不多了吧?”季青抱着堆积如山的货单,小声提醒。
池黎点了点头,便和让季青回了客栈。
客栈内,小陌寒因为自身原因,又开始犯困,便倒在床榻,浅浅的睡着了。
江云寒自然有所感觉,他看着触摸,给小陌寒盖上被褥。
身上伤口重新开始疼,他也不想麻烦小陌寒。
江云寒摸索着褪下染血的外袍,指尖触到腰间伤口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伤口处的布料已经和血肉黏连在一起,每撕开一寸都像是活生生剥下一层皮。
“嘶。。。。。。”他咬紧牙关,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手指在药箱中摸索,却不慎碰倒了瓷瓶,出清脆的碎裂声。
床上的小陌寒不安地动了动,江云寒立刻僵住。
直到听见孩子均匀的呼吸声重新响起,他才继续动作。
指尖沾了药粉,却因为看不见而失了准头,大半药粉洒在了伤口周围。江云寒索性将整瓶药粉倒在掌心,狠狠按在伤口上。
“呃!”剧痛让他浑身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他摸索着拿起绷带,却因为视线受阻,缠绕得歪歪扭扭。
绷带一次次滑落,血水浸透了新换的纱布。
“该死。。。。。。”江云寒低咒一声。
一通操作下来,弄得满头大汗,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江云寒起身,打算擦拭一下,他靠着一边,用手去触摸前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