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惊鸿一瞥的画面在脑海中循环播放:大人压在红衣杀手身上,官袍凌乱,那只平日执笔批阅公文的手正放在。。。放在。。。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季青机械地念叨着,耳根烫得能烙饼。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多少也是知道一些奇闻的。
马车内,池黎刚松开江云寒对方就立马弹开。
红衣在狭小车厢内带起一阵劲风,"砰"地撞上对面车壁。
“你可以。。。”池黎下意识伸手,指尖擦过飘起的红袖。
江云寒如避蛇蝎般闪开,动作大得扯松了腰间束带,反手一掌劈开车窗,纵身跃出。
“你就非得破窗吗?”
池黎看了眼被破坏的马车,无奈的声音被迎面灌入的冷风截断,窗外只剩一抹渐远的红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远方。
“大人,我们现在出吗?”季青的声音响起。
“出吧。”
云州城的西市比想象中还要热闹。
池黎压低帷帽,走在熙攘的人流中。两旁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蒸饼的香气混着胭脂水粉的味道扑面而来。
卖糖人的老头手法娴熟,转眼就捏出个栩栩如生的凤凰;隔壁绸缎庄前,几个姑娘正叽叽喳喳地挑选时新花样。
“大人。。。”季青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我们先找客栈还是。。。”
池黎目光在街市上扫视一圈,低声道:“先找客栈落脚。”
两人穿过喧嚣的街市,来到一处名为"福气满楼"的三层客栈。
朱漆大门上挂着崭新的红灯笼,门楣上"宾至如归"的金字招牌在阳光下闪闪亮。
正当池黎抬步欲进,客栈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滚出去!没钱还住店?”一个粗犷的嗓音喝道。
被推搡出来的男子约莫三十来岁,一身粗布衣衫上沾满酒渍。他踉跄着站稳,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瞪向客栈伙计。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他啐了一口,酒气熏天地骂道,“等老子达了,把你这破店买下来当茅厕!”
伙计不屑地嗤笑:“就凭你个酒鬼?快滚!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男子摇摇晃晃地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袱,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转身时,他不慎撞到了站在一旁的池黎。
“长没长眼。。。”男子抬头正要骂,却在看见一旁的季青那杀人的眼光,低下头,匆匆挤进人群消失了。
季青皱眉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大人,这人。。。”
池黎制止季青的行为:“先进客栈,吃点波东西。”
今天一天都在赶路,除了包袱里的一些干粮和茶摊喝了茶以外,池黎倒是没有吃过其他东西了。
虽然没有饥饿感,但是这身体却早就出饥饿的信号了。
两人走进客栈,店小二立马堆着笑脸迎了上来:“两位客官里边请!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池黎选了处靠窗的雅座,将帷帽摘下放在一旁:“先用膳。”
“好嘞!”小二麻利地擦了擦桌子,“客官是外地来的吧?可算来对地方了!咱们福气满楼的八宝葫芦鸭可是云州一绝,客官要不尝尝?”
池黎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出有节奏的轻响:“八宝葫芦鸭?倒是新鲜。”
“可不是嘛!”小二眉飞色舞地比划起来,“咱们大厨可是从京城退下来的御厨,这鸭子要先用十八味香料腌制六个时辰,再填入糯米、瑶柱、虾仁等八样珍贵食材,最后用特制的葫芦模具定型蒸制。。”
季青听得眼睛直,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这小二的嘴真会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