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无数岁月去捞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云烨之所以放心舒阳跟着,是因为他要把这件能漫游时光长河的至宝放在舒阳身上。
以保证舒阳的安全。
至于纯阳仙尊林旭……
他救的是他自己老婆,有风险不是很正常吗?
于是在天宫悠悠钟声里,太虚天官与纯阳仙尊踏入了时光长河,走进过去。
云烨目送着两道身影远去,低头看向下界。
有许多舒阳不忍心下手的事,他刚好有时间可以一一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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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岁月无人可知,地面上的听风寻声两部使者却如织机上的梭子,不停奔走。
“雷六指!
你的事犯了!
跟我们走一趟!”
练习时长两年半的锦州庙祝丁扬踹门大喝。
屋里的雷六指正一口酒一口酒的喝着,一脚踩着一个买来的娈宠,快活的不得了。
忽然房门被踹,热风入门,吓得他一激灵。
什么事犯了?
他有什么事?
“你……你是谁?怎么敢闯进我家里来!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县里天帝庙的庙祝!”
“我知道你是天帝庙的庙祝,本特使管的就是庙祝!”
“特使……你!
你是听风使还是寻声使?”
雷六指一听特使二字,老脸煞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屋里的冰山被外面热风一扑,哗啦啦倒了一片,正如他的权势,落水无痕。
“听风使,不过现在都一样了,听风和寻声有上令,先斩后奏!
无需查问!”
丁扬冷笑着吐出让雷六指绝望的话,银钩一甩勾中这个大腹便便的老庙祝,手腕一带,把他丢出了大门。
松松垮垮的皮肤上遍布着老人斑,黑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出。
“我不服……我要……我要告天官!
你们乱来!”
这个在县城里叱咤风云,前呼后拥的老者,此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明明都被吓尿了,却还在嘴硬。
他知道听风寻声两部使者归天官统辖,天官最是心慈,绝不会……
“哼!
告天官?不过是仗着往日功劳在天官面前哭惨罢了,只可惜天官不在,如今是天帝法旨,你还是安心上路吧!”
丁扬挽救了两个娈宠被尿污身之后便不再多言,抬手一掌打死了雷六指,将其尸身挂在院门口,又拍了一张神罚令书明其罪,随后腾空飞走。
雷六指算是天帝庙的老臣了,从云烨刚上天就当了庙祝,一直干了这些年,也多少有些功劳和苦劳。
只不过他早年虽然兢兢业业,但时间久了,难免有些松懈,需要别人奉承才肯按规矩扶助乡邻。
那些嘴笨的,老实的,他就假装看不见。
到了后来愈演愈烈,借着权力之便巧立名目收好处,还买了娈宠伺候。
在舒阳制定的规矩里,这种人是要下台问罪的,但本地的阴差也跟着同流合污,导致人鬼同心,雷六指的事一直被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