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滢……”
不管广滢滢是怎么想的,广大夫人看到广滢滢,那叫一个感动。
因为臧斯伯保她的时候,就跟她说清楚了,他是为了广滢滢才花钱保的她。
“我的好女儿!”广大夫人紧紧抓住她的手,“妈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广滢滢被她攥得生疼,嘴角扯出僵硬的笑。
自从她被广家“抛弃”后,这还是母亲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你不知道,”广大夫人抹着泪,语气哽咽,“臧斯伯保我的时候,特意说‘看在滢滢的份上’,他心里一直有你啊!”
她拉着广滢滢的手直晃,“能有你这样的女儿,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广滢滢垂着眼,没接话。
“还有斯伯,”广大夫人话锋一转,开始夸臧斯伯,“真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心里念着你,还肯花钱保我,你能遇到他,也是上辈子积的德啊!”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广滢滢脸上,映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讥讽。
好男人?
那个为了靠山抛弃她,又拿她当筹码的男人?
她抬眼,看着母亲满脸感动的模样,只觉得荒谬。
这位广大夫人这么多年真的是白活了!
“妈,您别激动。”她抽出被攥得麻的手,勉强挤出笑容,“斯伯他……重情义。”
“可不是嘛!”广大夫人还在感慨,完全没注意到广滢滢语气里的敷衍,“等我出去了,一定让你们好好聚聚,把以前的误会都说开……”
误会?
你都进去了,还能是误会?
虽然不明白臧斯伯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为了哄他开心,她也只能假装开心,哄广大夫人和臧斯伯开心了……
臧斯伯将广大夫人安置进了原本给广滢滢的别墅,笑着恭喜她们“母女团聚”。
刚从压抑环境中出来的广大夫人哪里顾得上多想,看着装修奢华的屋子,只觉得臧斯伯“懂事又贴心”。
接下来几天,臧斯伯带着她们逛商场、下馆子,名牌包和珠宝流水般送到广大夫人面前。
被糖衣炮弹砸晕的她很快忘了自己刚从“里面”出来的窘迫,整天笑得合不拢嘴,逢人便夸臧斯伯“比亲儿子还孝顺”。
直到某天晚餐后,臧斯伯状似随意地提起:“伯母,我听说您还有两个儿子在外面?”
广大夫人正把玩着新收到的翡翠手镯,闻言脸色一沉:“提他们干什么?都是白眼狼!我在里面遭罪这么久,他们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更别说花钱保我了!”
她越说越气,“哪像斯伯你,心里头总惦记着我们滢滢……”
“话不能这么说,”臧斯伯放下茶杯,语气温和却带着试探,“说不定他们是有难处呢?您看,现在您出来了,是不是该跟他们联系联系?毕竟血浓于水嘛。”
他顿了顿,补充道,“再说了,多一个亲人帮衬,以后您和滢滢的日子也能更舒坦些。”
广大夫人狐疑地看他一眼:“你提他们做什么?那俩小子除了会惹事,还能有什么用?”
“伯母您别误会,”臧斯伯立刻堆起笑,“我就是想着,您老以后总要有人养老送终。您那俩儿子要是知道您出来了,说不定也想孝顺您呢?”
他巧妙地避开真实目的,只拿“亲情”做幌子,“您就当……给他们一个认错的机会?”
广滢滢坐在旁边,默默喝着果汁,看着臧斯伯拙劣地演戏。
好了,她现在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