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她在说爱他。
就像过往的每一个梦中。
只是这一次,她闹了地点脾气。
红青年俯下身,不断地吻去着她的眼泪,吻着她汗湿的鬓角,吻着她因恐惧而颤抖的嘴唇,试图用这种方式安抚她的推拒。
他的妻子总是这样的,不是吗,娇气的,柔弱的,任何的粗暴都会让她不满。
都是他爱着的模样,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
他抓住了她不断蹬动的脚踝,搭在了肩膀上,将她拉的更近,直至彼此的胯骨贴合着,一面挺动着腰身,一面侧过头在她纤细素白的脚踝内侧印上占有的红痕。
生理的快感与情感的抗拒让辛西娅几乎要疯了,她颤抖着呻吟,身下更加湿润地迎合着侵犯;她哭得几乎崩溃,却唤不回男人的理智。
当自认为是她丈夫的男人放过了她的脚踝时,她以为一切终于结束,然而他只是调整了姿态,更深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痛楚混合着刺激让辛西娅出一声短促的哀鸣。
可这不是情爱,这是侵犯。
她不再徒劳地呼喊,眼泪无声,浸湿了鬓和枕头。
托拉姆却沉浸在那被诅咒编织的幻梦里。
他感受着那极致紧密的包裹和温热,出满足的、粗重的喘息。
动作由最初的生涩逐渐变得狂乱而有力,像过往的每一个梦中一样,完全沉溺于妻子身体的美妙。
辛西娅的意识开始涣散,与感官开始剥离。
再晚一步,疼痛、恐惧,以及信任被背叛的彻骨寒意,就会将她撕扯得支离破碎。
是了,背叛。
这个世界污秽不堪,充斥着阴谋,危险,背叛,死亡。
她的诗歌,她的存在,她的坚持,全无意义。
而她的港湾,此刻在哪?
在某一刻,当身上之人的挺入格外重,嵌入了她身体的最深处,埋在她的颈间,像是她的爱人一样,粗喘着满足时,她终于无法控制地,毫无意义地哀唤。
欲望的迷雾和诅咒的屏障层层褪去。
或许是因为那个名字,又或许只是恶毒的呓语已然生效,一切都已无法挽回,灵魂最深处那被压抑的真实苏醒了。
莫拉卡尔……
不是他的名字。
他不是莫拉卡尔。
那被他压在身下、正在被他侵犯的……
是辛西娅。
是他爱的人。
是他的继母。
是他养父视若生命的妻子。
所有的幻象在瞬间碎裂。
狰狞的现实得以显现。
整个人被冻结。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下身体的颤抖和冰冷,能听到她压抑的的啜泣,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污浊的腥膻。
他……做了什么?
托拉姆缓缓地、极其僵硬地低下头,看到了被自己牢牢扣在头顶的那双纤细手腕,看到了她脸上那条被泪水彻底浸透的绸带,看到了她苍白如纸、布满泪痕的脸颊,和那被咬得红肿、微微颤抖的嘴唇。
他还在她的身体里,玷污着她。
“呃……啊……”一声如同野兽濒死般的、痛苦的呜咽从他喉咙里溢出。
他倏然从她身体里抽离,踉跄着向后跌去,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你内心渴求的……
将得以触碰……
在迷雾与真实的边缘……
他毁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