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呢?或者说你在地府服务大厅里面有见过你的妻子安秀吗?”
只要在地府服务大厅里夫妻会面,那么赵长年就会知道生命进程被修复,服务生与他没有什么关联,也不是他任何一次生命里的关键点。
安秀的潜台词里,父女三人不应该在自己面前谈论以前的事情,自己也不是喜妞和宝妞的娘。
赵喜妞回答了她的话:“娘,我们和我娘见过面了。”
安秀眼睛一亮,轻轻抚摸喜妞的小脑袋,柔声打算劝退她:“那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你娘。”
“你是。”现在说话的是赵宝妞,她正趁安秀不注意的时候,攀上安秀肩膀,此时把小面庞贴上安秀面颊,软软的还有着孩童奶香:“我们那一世的娘对我们说了,娘也让我们来找娘。”
“是嘛,娘也让我们来找娘。”赵喜妞附和。
这句话换一个人来都听不明白。
娘让父女三人来找娘,其实是原主安秀让自己丈夫和两个女儿来找服务生安秀。
安秀带着一些纳闷的神气:“找我做什么,你们去轮回才对嘛。”
一直不敢说话的粉团子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一道光幕出现在安秀面前。
。。。。。。
病房里睡着赵德山,房门紧闭,只有赵长年坐在床前。
“长年呐,我在你家里养了老,百岁也过了,是走的时候了。”
“德山伯,你身体还好着呢,别乱说话。”
“好也罢,是该走的时候也罢,我有些话都要和你说说了,否则只怕下一世不安宁呐。”
赵长年为他拉拉被角:“那行,你说我听着呢。”
“这个秀,不是那个秀啊。”
赵长年听到这里,整个人呆若木鸡,他是个反应不错的人,在此时此刻竟然僵在那里,看神情是滞住在赵德山的话里。
赵德山也没喊醒他,继续说着:“跟着你随,军养老那一年我就看出来了,你爹你娘也应该看出来了。早先我们跟着你上飞机的时候,去大学里看孩子们的时候,还是那个秀。只怕下飞机的时候就变了,变成这个秀。我冷眼旁观的一直寻思看着,寻思这几十年总算琢磨出来,现在你身边的这个秀,对我和你爹你娘也极孝顺,在家里给我做病号饭等下就要过来的秀,才是我们大黑山的秀。那个秀,就是帮衬你、咱们全家、全村和整个大黑山的,不是我们原来的秀啊。她太能耐了。”
这绕人的话只有他们自己听的懂。
赵德山的意思,在赵长年养伤期间直到孩子们送去大学的这段时间里,不是赵长年原本的妻子原主安秀。
还有另外一个安秀曾经存在他们的生活里。
赵德山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现在想想,秀的性子虽然也利落,可在那个年代不容易出来好眼光啊。那个秀简直就像山精入宅报恩,什么都事先知道,都事先做到有准备。家里要存就是三万斤粮食,糖盐都是几百斤的买,酒也是成车成车的搬进家。衣服布料也都提前攒够了。这才帮着咱们安生无事的过了那几年呐。”
“。。。。。。别人上山最多几朵灵芝,秀的山运灵芝要用车拉走。。。。。。卖了钱也是秀张罗着买回粮食分给大家。。。。。。等到困难年景过去了,秀的山运一下子就没了。。。。。。”
“还有一个秀啊,不是现在的这个秀。。。。。。我想过去找找她,看看她现在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我能帮上一把的地方,她帮了我们,我也想去帮帮她,哪怕看看她也是好的。。。。。。可是我说不出口,这个秀又给你生了一对儿子,双胞胎的大胖小子样样都好,我要是说出个远门就得给你理由,我没有办法说还有一个秀啊。。。。。。”
。。。。。。
赵长年的家。
他推门进来,站在桌前的安秀回眸轻笑:“德山叔好些了吗?你多劝劝他,什么到了百岁就要走,如今条件好,咱们看得起病也养得起身体,是他多少几年享福的时候。”
她说着,收拾着保温瓶,打算去医院里送饭。
赵长年坐下来,一言不的看着妻子出去,拧着眉头一直在思索。
安秀回来的时候,喜妞也回来,掏出几个房本捧过去:“娘,你说多买旧房子,我又买了几个,你看看喜不喜欢。”
安秀把喜妞一通的夸。
赵喜妞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也是一直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