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幕僚上前,恭敬的说道。
他们金乌城的府兵,和那位周大人麾下的兵马,利益一致。
所需对付的外敌,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真空老母教教众。
如今骁勇军在天齐山,以为平江郡做那屏障,奋死抵抗贼兵袭击,
他们金乌城的府兵一动不动,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要是引得那位据传睚眦必报的周总兵不快,双方生出什么龌龊,
日后平江郡遭了难,怕是也会陷入孤立无援之境。
至于岳山郡,听说之前被收买招降的草头大王们,又生出反意,聚集兵马,准备重操旧业。
思来想去,还是鄣郡这位周总兵靠谱一些。
“哼,不过是一黄口小儿,又有何惧,再说,老夫与他的约定,何曾失信过?”
章怀玉抿了口桌上还氤氲着白气的香茗,淡漠开口。
他对天齐山的物资支援,可是从未断绝过。
那位周总兵对他狮子大张口,也没见自己说个不字。
平江郡的富庶,又岂是鄣郡那等穷乡僻壤的地方所能比拟的。
再说,周阎那小儿,出身贫寒。
不过是运道好些,攀上了高枝,就想妄图与自己平起平坐,真是天大的笑话。
平江郡,不是没有军卒前去支援天齐山,而是他这位总兵,不愿!
这周阎,也是眼皮子浅的很,人又贪婪。
为了那么些粮草军械,就让麾下兵马白白为平江郡拼命,真是有够让人看笑话的。
见幕僚低头不答,章怀玉泛着血丝的眼眸瞪大,冷哼道:
“看着那些泥腿子为咱们出力,不好么?”
他双手抱在胸前,讥嘲道:
“我之前与那位周总兵的约定,乃是让其固守在辉山一带,
他不但带人攻下亭远,肆意劫掠了一番,还欲壑难填,略过辉山,在天齐山一带修筑防线,
这是自寻死路啊,如今又怎么能怨到我们头上?”
“大人说的是!”
三言两语间,方才出声的幕僚就有些汗流浃背。
“今日找来诸位议事,主要是商量下真空老母教那些邪道妖人攻下天齐山防线后,我等当如何应对!”
天齐山骁勇军的覆灭,在章怀玉看来,不过是旦夕之间而已。
如今天齐山通信断绝,就连只言片语也传不出来。
也就黑骑还未真的在平江郡西南地域祸乱,这才让章怀玉知晓天齐山上,骁勇军还在奋力抵抗。
可看眼下形势,也该到了早做打算的时候了。
“总兵大人,去岁那些贼兵来攻打我平江郡的时候,咱们依托金乌城,才修建出了固若金汤的防线,
可其他地方,城池坞堡,都被焚毁的差不多了,
即便咱们派兵去往各地,也基本上是有去无回,最多只是拖延几日罢了,
这没有什么用处,依卑职之见。。。。。。”
一位有些老迈的幕僚话说道一半,突地停顿下来,
用眼角余光小心翼翼的查探着章怀玉脸上神情,见他并无任何异色,方才继续说道:
“索性直接放弃平江郡其他地域,只依托金乌城前防线,不让贼兵绕到后方即可,
今岁蝗灾之后,各地流民四起,比之坚壁清野的效果,还要好的多!”
这时另一幕僚赶忙接起话茬道:
“只要战线一被拉长,真空老母教那些贼兵的补给路线肯定不稳,
咱们还可派出人手在各地暗中游走,阻断他们的粮道,如此即可不战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