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虫过境后,就连山林都失了往日那般葱郁。
再加上这些衣不蔽体的流民,饿得很了,树皮什么的都能剥下来食用。
这让沿途所见,都是那种毫无生机的枯黄之色,让人不由惋惜。
“派人传口信回齐云山,一方面加强防备,另一方面,则派人沿着辉山一带宣传,
领着流民前往齐云山修筑工事,沿途,多设粥棚。。。。。。”
周阎勒马,看着那在林中影影绰绰出现的可怜身影,做下决定。
这些人,若是有着自己的土地,能安稳下来,不知道能给他提供多少生灵魂力呢,
就这么死在路上,着实可惜。
他以柳河为抓手,强行打下亭远,为的也是在这平江郡中有一块落脚之地。
一边收拢乱民,一边则是趁乱取得这些人信任,
再在城中设立生祠,淬炼出一柄新的骨血剑。
“想来章总兵,应是能原谅我的不告而取吧。。。。。。”
周阎轻哼一声,大军在山野中无边无尽。
烟尘遮天蔽日,铁蹄似要摇晃震碎这片山川。
疾行两日,辉山已近在眼前。
说是山,可在见过巍峨神女峰的周阎眼中,这不过就是连绵一片土丘而已。
也就是平江郡大多都是平原之地,而辉山靠近岳山郡和云梦郡,才会有如此迥异地貌。
“离亭远,也不过一日时间了,想来,那柳河,应是有了防备!”
百里炼抿了口清水,望着天际盘旋的飞鹰,鼻中轻哼一声。
周阎看也未看,握着虎头丧门枪道:
“知道又如何,我就不信他能猜出来,咱们这趟的真正目的。。。。。。”
要不是来的匆忙,没有把剑雨龙鹰运过来。
不然这些飞鹰,哪能那么容易窃取到自己大军的信息。
当然,他率兵前往亭远,也并未遮掩行踪,在柳河眼中,这很大可能就是讨要粮草和公道。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是搂草打兔子,柳河的头颅和亭远城,都已快成了周阎囊中之物。
。。。
。。。
亭远城中。
县尉王大龙和县令闫福生坐在公廨内,皆是愁眉苦脸。
“那柳河,还未过来么?”
闫福生四十多岁,身子瘦瘦巴巴的,颌下一缕长须,整个人显得颇为精明。
侍从赶忙上前,跪在他面前道:
“柳校尉说是要在城墙上迎接那骁勇军的人马,就不来县衙和两位大人议事了!”
“混账!”
闫福生一把扇飞桌案上茶盏。
那侍从眼前一画,继而大片殷红从额头汩汩流下。
“拖出去!”
看着身子摇摇晃晃的侍从,闫福生怒不可遏。
“还不算太蠢!”
县尉王大龙面容粗犷,身子坐在大方椅上,如同一座小山。
他摇摇头,对着闫福生道:
“这柳河仗着出生柳家,就不把所有人都放在眼里,真是利令智昏,
拦截下运往辉山的粮草,引得骁勇军那位百里将军不快,更是破坏了与鄣郡的情谊。。。。。。”
“此事我已禀报给了郡守大人,但你也知道的,咱们这位郡守大人和章总兵本就不睦,
虽说中都来人三番五次调解,但真空老母教退去,没有外敌在前,
两人又恢复成了之前那等剑拔弩张的样子。。。。。。。”
闫福生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