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宝心烦意乱,怒吼,“别拍了!让我静一下行不行?”
门外的胡杏花一愣,抬起的手拍门不是,放下也不是;她知道,她生的确实是个有福气的,只是,每次的福气都会让她和孩子爹吃苦头。
即便如此,她也想要那些福气。
吃好的,能有钱,吃些苦痛怕什么?
胡杏花耐着性子道:“福宝,你出来跟娘说说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没有!”江福宝尖声一喊,“晚上我不吃饭,别再来烦我了!”
胡杏花本就是耐着性子哄人,江福宝满是火气的声音也点燃了她心中憋屈的怒火,一脚踹门上。
“砰!”
“江福宝,你能耐了!我是你娘!”
“出来!闷在屋里干啥,放学了也不知道回家帮着做做活儿,一天天的要好吃的好喝,要穿后的,稍有不如意你就摆脸色。”
“我们是你爹娘,不是你的奴才。”
江福宝心头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可是,越生气,她越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前世,结婚前有父母爷奶为她冲在前面,她想要什么都能有。
结婚后有她丈夫袒护她,帮她,护着她。
没遇到事儿的时候一切都好,遇到事儿才见真章。
江福宝怒气腾腾冲到门前,拉开房门对吼。
“你们是我爹娘,为什么要在我没出生就找算命的给我算,非要给我定下一个福星命格;我不想叫江福宝,哪怕叫其他名字都好,至少人家不会笑话我。”
“吵吵什么?”
江老三拿着锄头从外面回来。
胡杏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红着眼看向江老三,“福宝这孩子在怨我们,她怪我们找了算命先生给她定了个福星命格,还给她取名福宝。”
江老三转头看向江福宝,眼底闪过冷意,“江福宝!我这个当爹的为你算计来算计去,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
胡杏花愣的盯着江老三。
江老三却没看她,而是继续说道:“当年大房连生两个儿子,怀上你的时候很多都人说你娘怀的是个女儿;我为了你,为了我们这个家才请请了算命先生过来给你批个好命格。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你能过的好,只要有福星的名头,不管你是儿是女都能得到善待。”
“现在,你是在抱怨我们为你算计全家人?”
最后一句仿佛诛心之语。
江福宝满腔愤怒无处泄,“我就是恨你们!我从小到大听的最多的是,我是福星,我是福宝;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什么,结果呢?我想要的一样得不到,现在村里人还我跟江妙善做对比。”
“你们知道村里人怎么说的吗?”
“她们说,江妙善更像福星!我是扫把星,一出生就让你们断腿、重伤,奶奶霉运不断;再看看江妙善,她走哪儿都有人喜欢,人人都捧着她,说她懂事学习好,夸她漂亮有灵气。”
“而我呢?”
“我已经尽量不跟江妙善碰头,看到她都绕着走;她们还是在说我,字里行间全的意思全是对我的嫌弃,说我比不上江妙善。”
“那我又做错了什么?要让我面对这些是是非非,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没完没了!没完没了了啊!”
“这就是你们为我算计来的善待吗?”
说到最后,江福宝的泪水涓涓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