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昏得彻底,宋宜春的哀嚎声也由中气十足变得奄奄一息……
下手的人有分寸,不会真让他死这里,当然也不会让他舒舒服服。
三十鞭一鞭没少,抽完就把人送回他的大营,再去找蒋芊苒。
“说说,你都干了什么?”一进营帐,就开始审问。
蒋芊苒面不改色心不跳:“喝茶呀,爹,你要喝吗?”
还挺有孝心的,知道问一句。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小手段没有人现吗?行事要沉稳,不是每一次都有人帮你收拾烂摊子。”
那块泥,要不是他挡得快,宋宜春肯定要算在她头上,虽然确实是她。
这会宋宜春的恨意都在他身上,不过他也看不惯宋宜春的小人行径,若不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爹,说什么呢,我什么都没做呀~”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反正也没人现,要不是他那个时候不想听宋宜春乱吠,也不会刚巧看到她的动作。
说起来,“爹,砚堂这次拿下舟岛,你想好今后要如何了吗?”
定国军的声势太大,又多年未在中枢,无论陛下是否信任,定国军有拥兵自重的实力。
他的信任在身体年迈、朝局不稳时只会土崩瓦解,尤其还有人对他们虎视眈眈。
抵得了外贼,防不住人心!
“无妨,定国军忠君爱国,陛下必不会忧心。”
蒋芊苒:……
明明自己也担心,却还是相信当初的誓言,相信君心未改。
他们之间的情谊是真,可他们离得太远,定国军的风头太盛,为了下一任皇帝,他也会打压。
目前要紧的是不能被一些人钻了空子,蒋家可以没有军权,不能身故!
但她并没有反驳,没有意义,只一句话:“爹,我们赌不起。”
一旦崩塌,他们赔上的是命和蒋氏一族!
“爹有分寸。”
蒋芊苒:还是先准备吧……
佳节一过,福亭连绵暴雨,泛滥成灾,朝廷的赈灾粮缓慢,还得等太子赶赴地方才能施行。
可灾民等不了,宋墨带着人查抄贪官污吏,用贪银买粮;蒋梅荪则是直接开仓放粮。
舅甥俩一个比一个直接,蒋梅荪拂逆圣意,以至于灾情稍缓,陛下便召定国公进京。
深夜,烛火下,蒋芊苒眼神晦暗:“娘,缉影卫将全府包围,爹此行不知吉凶,我带你走吧。”
“不行,我若离开,无论国公爷是否有罪,都会盖棺定论,你带着你弟弟离开。”
陛下尚未明旨,一切尚有转圜的余地,若是公然逃脱,便无任何回转。
但圣心难测,她不能让国公爷的血脉断绝!
“娘,我能护你周全……”
“娘知道,但我不能走,苒儿,若此番……务必保全自身,不要进京。”
“娘……”吹息火烛,握紧匕,屏息立于门后,对方推门而入,手起刀落,“砚堂?”
“表姐,舅母,我是来接你们出去的。”形势不对,他不能辜负舅舅的嘱托。
“砚堂,你带苒儿和你表弟离开,带上我谁都走不掉。”
事实上带着谁都走不了,端看高位上的人想不想赶尽杀绝,不过他们的目的是拿下定国军。
必然不可能让蒋梅荪有面圣的机会,对于蒋家人未必会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