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又急。你又在揣摩我的用意,还说你不是心机深重?”
莲叶老者目光还是看着面前的鱼,但话却是在说赵无极。
赵无极点头承认:“我这叫好学。我觉得前辈似乎想要点拨我什么,但我的天赋有限,领会不到。”
莲叶老人没有看岸上的赵无极,依然凝视着水里的鱼。
“看到了吗?它们都没有了,血肉都被它们的同类吃光了。”
“……”
“它们祖祖辈辈都是生活在这里的,这里所有的一切,对于它们都是天经地义的。可今天出现了变故,所有的水都消失了,对它们来说,就是灭世天谴一般的存在!
所有的鱼族,只能在泥泞中等死,它们没有一丝希望。而你刚好来了,看到这里的情况,本来可以一走了之、不予理会。但你一念善意,愿意救它们!
对于这些鱼族来说,你就是神!有神灭世,有神救世!”
赵无极默默点头,觉得老者说的话,颇有一些机锋。但他还是有点不以为然的,因为他没有收到鱼虾的信仰之力!
它们应该根本没有意识,什么灭世天谴,什么祖祖辈辈,全部都是老人自己想象出来的,它们可能连这里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浑浑噩噩的活着而已。
“你对我的话不满意。我刚刚还给你举例了……你像神一样的救了它们这个族群,而我随手又能灭了它们。我能挑选几条鱼来灭,也能把所有的鱼都灭了,对于鱼族,我也是神!”
“没错。”
“我杀了它们的同类,但它们根本不知道,血肉落入水里,却变成了它们疯狂抢夺蚕食的资源。你有什么想法?”
赵无极沉默了一下:“人也一样,我们抢夺资源,也是会互相厮杀,甚至会人吃人。按照您的意思,像这神之崖,仿佛就是神的鱼塘,这里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是神心血来潮的随手为之。”
莲叶老者没有再看湖水了,抬头看了一下赵无极,目光中充满了赞许。
“你不算顶聪明,但也不笨,以你这个年纪,能这么快想通、看穿这些道理,也算是佼佼者了。不过……你一年轻后生,却想得如此深远之事,只怕终究会让你郁郁悲观,将来心境难通啊!”
赵无极微微一惊!
老人说的这些道理,并没有人这么直接点化过他,但他因为早就开始自我造神,所以很多时候会想这些宏观的角度。
这也会影响到以后的心境吗?
“多谢前辈教诲提醒,晚辈谨记!”
“你我相逢,就是有缘。你有善意,让我很满意。说吧,你想要什么,我可以许你一个心愿!”
“心愿?”
赵无极一愕,刚刚说话还在充满了思辨哲理,突然变成许他心愿,这让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是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满足,都可以满足你。这是你的机缘,而助你,就是我的机缘。”
莲叶老者又开始打机锋的话语。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提,但我不一定都会答应。”
莲叶老者也是非常的谨慎,果然不会是他自己承认的心机重。
赵无极干咳了一下:“我的心愿就是……能不能给我三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