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也悬停坐在了那幽潭水的上方,只差两个拳头的间隔,就要接触到潭水。
谢无道把玩着手里的犬陶俑,悠然一笑:“只差最后一个了。”
玄阴的声音终于是带了一丝急切:“你既然决定要和局放我出来,为什么要停下?”
谢无道耸耸肩,带着一丝戏谑:“谁说我要放你出来了?给你的惊喜就是逗你玩一下。”
玄阴的声音冷若冰水:“呵呵,那就这样僵持着吧。”
谢无道问道:“李玄清了,一点也没苏醒吗?”
玄阴冷哼:“应该彻底死了吧。”
谢无道心中冷笑,之前你能扛得住在棺材里的岁月,那是因为没有希望。
此时突然诞生的希望,就像是冰面上猛然出现的裂缝一般……
只要裂开了第一丝裂缝,那么这冰的稳定就维持不住了。
过了半天,玄阴憋不住了:“你还在吗?能不能把这死鸡搞死!”
谢无道笑道:“不能。”
玄阴怒了:“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再说,你逼我有什么用?!”
谢无道笑道:“你让李玄清出来。”
玄阴嗤笑:“做梦吧,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出来。”
谢无道长久地呆望着棺杶,他脑中浮现出玄阴的话语,浮现出整个游戏的布局,在混乱的思绪中抽丝剥茧。
他似乎知道了这潭水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了。
他也想到了那破局的办法。
李玄清的人格是一定要占主导地位,不然,这局没办法破解。
破釜沉舟!
“张如晦,我还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张如晦警惕地眯起眼睛:“有多不成熟?”
谢无道回道:“就像把千年尸王在火上烤,切开还滋滋冒血水的那种不成熟,三分熟吧。”
张如晦扶额:“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还打不打牌了,我看在这里待着也挺好,干脆别管尸王了!”
谢无道运气太差,张如晦赢了一局又一局,现在正处于上头期。
“不能。”谢无道无情地把牌收走了。
墓室里的空气是沉闷的。
“你还在吗?”棺材里的询问声又一次响起。
这一次没人回应。
“你还在吗?”
无人应答。
世界又恢复了安静,就好像根本没人来过,只是玄阴的一场梦而已。
“你还在吗?”
不应该啊,就算是死掉,也该有些动静,怎么会这么安静?
“你还在吗?”
太反常了,而且,偏偏卡到了就差犬甬归位的这一刻!
直到——那一缕幽光从棺材里飞出,他四下找寻,却始终看不到谢无道的身影。
他双眸一缩,定格在那幽深的潭水上。
浮在上面的,赫然是一具尸体,标志性的白与这墓室格格不入。
他……似乎已经没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