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Vp!mVp!mVp!”
球迷们不知道更衣室里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是苏盘,这个从禁赛中归来的野兽,在第二节用不可思议的个人表演,硬生生把球队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77号的身上。
苏盘对这些欢呼充耳不闻。他径直走到场边,拿起镁粉,狠狠地拍在手上,白色的粉末冲天而起,像是他身上散出的腾腾杀气。
勒布朗紧随其后走出通道。
现场的欢呼声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大屏幕的镜头立刻切给了他,那张被毛巾遮住的脸,充满了神秘和压抑。解说员的声音也变得紧张起来。
“勒布朗·詹姆斯也回到了场上……我们看到,他在暂停期间一直用毛巾盖着头,这在以往是非常罕见的。湖人队刚刚在更衣室里,一定是经历了一次非常、非常激烈的交流。”
“是的,肯尼。你看他们的表情,没有一个人在笑。这不像是落后2o分,更像是落后了5o分。安东尼·戴维斯看上去忧心忡忡,而苏盘……我的天,你看他的眼神,他看上去像是要吃了谁。”
勒布朗走到替补席前,终于扯下了头上的毛巾。
灯光下,他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棕色的眼睛里,曾经的火焰已经完全熄灭,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冷,死寂。
他没有和任何人交流,甚至没有看哈姆教练一眼,直接走到了球场另一侧的底角,开始自顾自地做着拉伸,仿佛把自己和整个世界都隔绝了开来。
哈姆教练拿着战术板,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让勒布朗和苏盘握手言和?别开玩笑了。他刚才试图拉开勒布朗,差点被那头暴怒的雄狮给掀翻在地。
他现在就像一个傀儡,一个摆设。这支球队的掌控权,已经不在他手里了。它现在被两个暴君撕扯着,随时都可能四分五裂。
“嘟——!”
裁判吹响了比赛继续的哨声。
湖人队的五个球员走上球场。
苏盘,勒布朗,戴维斯,里夫斯,拉塞尔。
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五个人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却像五个来自不同球队的陌生人,彼此之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拉塞尔运球通过半场,他的手心全是汗,篮球都感觉有些湿滑。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战术?
哈姆教练在暂停时根本没布置战术!他只是反复说着“打起精神来”、“我们需要防守”。
现在球在他手里,他该传给谁?
按照惯例,他应该把球交给勒布朗,由球队的大脑来组织进攻。
可他一抬头,就看到勒布朗像个木桩一样站在右侧四十五度角,双手叉腰,完全没有要球的意思。他的防守者,杰夫·格林,甚至都懒得贴近他,只是象征性地站在他面前两步远的地方。
拉塞尔的目光又转向了内线。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苏盘已经卡住了位置,他用他那庞大的身躯,将两届mVp得主尼古拉·约基奇死死地顶在身后。他甚至都没有转身,只是高高举起一只手,然后用力拍了两下。
啪!啪!
那声音,在嘈杂的球馆里,清晰地传到了拉塞尔的耳朵里。
那是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
给我球!
拉塞尔的心猛地一颤。他下意识地又瞥了一眼勒布朗。
勒布朗依旧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投过来。他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观众,冷漠地看着场上的一切。
去他妈的!
拉塞尔心里咒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