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铃许摘下眼镜,在邶絮的搀扶下,勉强离开轮椅,正要向王室行礼,走个过场,就被另一只手扶住。
「哪有伤了腿还叫人站着的道理?你且坐着,不必行大礼了。」
耳畔是温柔的嗓音,江铃许疑惑地抬眼,就对上一双湛蓝的眼睛,温柔沉静又深邃辽远。
很亲切的人。
注意到江铃许的疑惑,年轻的女性莞尔一笑,「我叫南宫言,他们叫我——皇太女。」
「殿下日安。」
南宫言依旧笑着,视线扫过邶絮时,眼底多了几丝冷意,「还好没伤到骨头,不然恢复起来可麻烦了。」
邶絮立刻半跪,右手置於心脏上三寸,「属下看顾不利,请殿下责罚。」
「啧,这回先攒着,好生照看,别再有下次。」南宫言冷声道,又朝江铃许微笑,手随意一扬,披风划出炫目的弧度。
皇太女快步走上主位,接受大家的跪拜之礼,江铃许本想跟着,却被南宫言一个眼神制止,便作罢。
一二不过三,再行礼就是冒犯了。
江铃许又在邶絮的搀扶下坐回轮椅,静静观察这群勋贵的社交方式。
看着疏离又浮於表面,他们像是刚学会说话的伪人,在华丽的殿堂进行生疏的表演。
「邶絮,推我出去看看吧。」江铃许轻声道。
尽管没有人像那位玫瑰女士一样过来搭话,可她还是一直感觉到不太友善的视线,压抑得很。
邶絮推着轮椅,走了好一会儿才离开正厅,在二人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多数勋贵停止无意义的攀谈,看着始祖人类离开的方向。
许久,才有人喃喃:
「兽神在上,她黑夜一般的眼睛可真漂亮!」
「没想到是个温柔的雌性,我还以为,两亿年前的人类是没进化完全的野蛮物种,真是没想到……」
「看来,那完全是另一个发达的文明。」
……
王室的花园内,花团锦簇,各种不是当季的花朵,也开得茂密又旺盛。
关键是,没有一只蚊虫。
「这里的花倒是多,我还以为,中央星没有任何植物呢!」江铃许吸吸鼻子,花香浓郁却又清新。
「王室这里有,很正常。」邶絮有些心不在焉。
江铃许看向邶絮,「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邶絮轻笑,「怎麽会是麻烦?本就是安全隐患,大家都没处理到位,还好没出什麽大问题。」
月亮被乌云遮挡,夜色朦胧,她看不清邶絮的神情,叹了口气,「还好没摔断骨头。说起来,冰封期之前,我也崴过脚,那次是运动会之後,我给排球队的朋友送水,一脚踩空,肿了半个月才好。」
「运动会?」邶絮挑着陌生的词汇问。
江铃许点点头,「学校每年都会举办的,有一些固定的项目,一群人聚在一起比赛,决出前三名。排球是个团体项目,规则……比较复杂,等空闲了我再解释吧。」
「经常崴脚对关节不好,你要锻炼一下了。」邶絮说着,听到异常的动静,连忙噤声,推着轮椅进入隐蔽的角落。
远处的幽静小道传来对话:
「她怎麽总是这样,一个人把风头都占尽了,还要过来假惺惺地问一句你们怎麽不出来?」
「好了,长姐向来如此,你怎麽还计较?是因为她昨天给你派了几倍的任务?」
「是啊,我都没瞧见始祖人类,准备的礼物都送不出去,听说她还受伤了,也不知道底下人是怎麽照顾的!」
「一脚踩空了而已,兽人的台阶,可能比人类时期的要高一些,一时走神摔了也正常,回头建个新的台阶就是。」
「唉,我从首都星过来,就是想看一看始祖人类,没想到这会儿,连人都找不到了。」
对话的是一男一女,听声音都非常年轻。
江铃许听了一会儿,心下了然,这应该是皇太女的弟弟和妹妹。
她凭感觉看了邶絮的方向一眼,也没敢吭声。
花园的气味很杂,可以作掩饰,但兽人的听力极好,她要是贸然出声,恐怕会被当成刺客抓起来。
就算最後搞清楚是误会,也劳心劳力,伤了和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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