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月当朝一品王妃,如今被一个乡下走出来的贱丫头安排事宜,心下全是恨意。
可惜,时局更替,她再不是高高在上的安王妃,对方也不再是凤家没有依仗的孤女。
她艰难地扯出一抹笑,“那如意苑到底小了些,王爷也常会过去,到底不方便。”
凤南茵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又道:“对了,随行来的王太医与张太医都是这次为安王主治的大夫,我在安王府的这些时日,他二人也会一直在此,郡王妃也要好生安置。”
姜新月忙道:“冀宁过府不是要为咱们郡王调理身子,怎么还带了太医来?”
凤南茵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郡王妃在开什么玩笑?皇上的旨意只是让本乡主辅佐两位太医,你对辅佐一词的理解是否有偏颇?”
“这……”
姜新月竟是被凤南茵的气势给打败了。
凤南蓉原本还在犹豫,是舍了王爷,全心巴结凤南茵,还是站队王府这边,等着逆风翻盘?
可刚刚凤南茵这一眼,她犹豫的心好像有了答案。
凤南茵再不是当初的小村姑,捧着玉佩站在国公府门前,求着府中施舍一口饭的孤女。
也不是在石门府,被人逼迫的要逃离的小丫头。
她现在身上的气势竟然强到一个眼神就将郡王妃给震慑住了。
“咱们的到来,给郡王妃添麻烦了,就不用你在旁陪着了,有什么事,你与我的两个嬷嬷做交代就好。”
说罢,她看向一直处在神游天外的凤南蓉。
“凤良媛,近来身子可好,多日不见,你这身子好似丰盈不少。”
随后,她自顾自地向如意苑而去。
她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将安郡王、安郡王妃都给晾在那里,就好像她如今真的成了皇贵妃一样。
“王爷,你看看她现在的态度,她来我们王府把咱们当什么了?”
安郡王想说,她是把自己当祖宗了。
“要是让她在这个府邸耀武扬威,我这个安郡王就别坐了。”
他进宫一趟,失了皇位,还给自己招惹回来一个祖宗?
不行,绝对不行。
“先让她得意两天,入了我安王府的门,想安然无虞地离开,除非我死。”
安王说着,手捂上心口,那里疼的厉害。
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连嘴唇都开始紫。
姜氏忙问,“王爷,你可是身子不舒服?”
安郡王靠在轮椅上,缓了好久,只觉得全身像在水里打捞出来一般,生了一身的冷汗。
“无碍。”
他以为自已应是受了太多的气,一时怒火攻心,才会头晕目眩。
“我回房休息一下,余下的事情王妃多上心。”
安郡王走后,姜新月垮下一张脸。
她心生抱怨,埋怨安王声色犬马,这些年来所做之事无一有用,最终被皇上厌弃。
抱怨他在家养伤期间都不忘记宠幸女人,遇到事了,连一个应对的法子都没有。
“只会胡来蛮干,到时候吃了苦头,还不是所有人跟着受罪。”
她回了房,将自己的饰匣子全部打开,挑了一套最为名贵的带上,去了春意苑。
她得想办法,让凤南茵以为自己在攀附她才行。
稳住这个女人,才能慢慢想办法。
春意苑内,凤南蓉坐下后,也不与凤南茵寒暄,开门见山道。
“上次你走后,让我努力怀上孩子。”
“我也不怕你笑话,安王瘸了后,那方面依旧兴致不减,每晚我都要辛苦,这种日子虽然被后宅的那些女人羡慕,可是只我知道,真的苦不堪言。”
“前天我找了大夫,诊出我是滑脉,可又不确定,你帮我瞧瞧。”
凤南茵则反问她,“若是有孕了,你当真舍得下他?”